但林傲雪一点都没有露出惧色,她手里擒着一杆银枪,在乱军之中遥遥朝杜阳一指,喝道:“杜阳,你已坐实乱军之名,我今日便要替邢北关除恶!”她说完,手里银枪一扫,枪出如龙,枪尖扫过临近两个士兵的喉咙,那两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摇晃着仰面倒地,身边的人先是惊惶地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有其他人围过来,补上空缺的位置。乱军攻势愈演愈烈,林傲雪却化作一阵狂风,带着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向杜阳冲过去。她每走一步,就会有一人倒在她的脚下,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明明是被围剿的一方,林傲雪却硬生生杀出了主动进攻的气势,将来进攻的兵马狠很教训一番。杜阳没想到林傲雪竟如此厉害,她一个人完全抵得上一支百人的队伍,他手下的百余人马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已经有十余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他震惊极了,同时心里也生出一股恐惧的情绪,连忙将腰间的长刀抽出,飞身扑入乱军之中,既然他手下的兵马拿不住林傲雪,那他就亲自动手,林傲雪再怎么说都只有一个人,他就不信了今天不能将林傲雪留在这里。杜阳朝林傲雪飞扑过来,手里擒着一柄长刀,气势汹汹,宛如一头凶猛的老虎,林傲雪又是一枪斩落一个士兵的人头,回手一枪此处,点在杜阳刀尖之上,忽而手腕一震,两人各自朝后退了一步。林傲雪眉头微皱,杜阳的力气很大,那柄宽背大刀起码有几十斤重,借由此刀之力,加上那人原本的力道,相当于百余斤的重锤,林傲雪迎面硬接一刀,手臂有些发麻。杜阳之所以能在军中搏到眼下这般地位,与他的武功有很大关系,他凭那一柄宽背大刀,将不少蛮子斩在马下,可谓军功卓著,他狂傲不羁,也有傲气的资本,那一身蛮劲和无人匹敌的武功,就是他最好的手段。这一刀对击之后,杜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林傲雪也不过如此,他还未全力出手,林傲雪就已经被他击退,杜阳顿时信心大增,举着刀又一次朝林傲雪冲过来。林傲雪后退几步,身边的兵马立即围上来,她横枪去挡,因为方才对击一刀的气劲还未完全卸去,她的步子没有站稳,险些就被人从背后偷袭,忽然一人从旁冲上来,将攻向林傲雪的枪尖荡开,使其硬生生挪移了两寸。与此同时,林傲雪也侧身躲开,那枪尖便偏离了林傲雪的要害。林傲雪有一瞬间的惊讶,那一枪原本要扎进了她的后腰,她就算侧步避开,也躲闪不及,最终还是有受伤的可能,她先前在杀北辰隆的时候受的伤伤疤还留在那里,云烟与她缝伤口的时候眼里险些坠落的眼泪她还记得清晰,她不想让自己再受伤,徒惹云烟难过。那突然替她挡的那一刀角度隐秘,一闪即逝,林傲雪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谁在出手帮她。但在乱军之中,一块腰牌坠落在地,跌在她脚边。腰牌正面朝上,林傲雪视线扫过,记住了那腰牌上的名字,都尉:秦澹。她险而又险地避过身后士兵偷袭,自己反手将银枪一转,枪尖自腋下穿过,随后精准地刺入那偷袭之人的胸口。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林傲雪没回头,脚步一蹬,便朝前冲去,越过两步继续与杜阳交上手。杜阳也发了狠,半点不肯相让,周围的士兵稍微让开了一些,林傲雪和杜阳都是个中高手,贸然闯入他们两人的战圈,恐怕会殃及池鱼,被刀枪误伤。作者有话要说:好勒,今日看诊杜阳的刀很重,每一招下来,都逼得林傲雪不得不后退,但林傲雪的枪却很快,她每一次出手,都快若闪电,枪尖像雨点似的朝杜阳打过去,精准地朝着要害之地,让杜阳不得不中断自己的招式,反手抵挡。虽然林傲雪只是瞅着空反击一两下,也让杜阳不得不抽出手去应对。你来我往不过片刻时间两人交手便不下百余招,林傲雪渐渐把握住杜阳出招的力道,杜阳每一招下来她都能精准地找到杜阳招式的薄弱之处,恰到好处地回击,将气劲卸除之后,再趁势进攻,往往能打得杜阳措手不及。手边没了小卒骚扰,林傲雪得以全心应对杜阳,杜阳的大力攻击在林傲雪越渐纯熟的借力打力招法反击之下,渐渐显出慌乱之势。不管杜阳用多大的力气进攻,林傲雪总能轻描淡写地卸去他刀上的力道,及至后来,他感觉林傲雪就是在拿他当猴耍,让他越来越愤怒,攻势也更加迅猛焦急,他已经明白过来,林傲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军中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