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将纸条打开,其中写了两句话,落款是两个名字。【情深深几许,夕照深秋雨。】上半句是路渊的笔记,而下半句则是余情的手迹。这张纸是两年前余情塞进钥匙链中的,而路渊不止补上了前半句,还将自己的名字落在了余情的名字旁。时隔两年时间,十个字连结过去和现在,好似终是得了圆满。字迹有新有旧,亦如那广告案中一前一后地两人。那两个人…或许也可能在未来地人生中再次相遇?余情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备用钥匙放进抽屉里。---临近过年,愉行户外的事情越发多起来。年后开始的两个季度,都需要提前确定产品方案,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余情刚刚入职没多久,对很多事情都还不熟练。好在周围的同事都极具专业性,这才让余情能更快了解所有的产品流程和推广情况。路渊这位新晋‘金主爸爸’尽职尽责,时常在临近下班之时出现在愉行户外的办公室里,邀余情一道回家连借口都不再找。“对了,路总听说咱们初四有敦煌的行程,也说一起去给团队做考察。”余情一愣,“什么时候决定的?”“刚才。”路渊站在孟海身边,听他宣布这个消息之后冲着余情笑,随即抬起手指轻指自己的手机屏幕,示意余情: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回家?15-5年前的几周,金融投资行业沸沸扬扬,人人都在津津乐道:路捷当朝掌舵人和下一任继承者之间的针锋相对,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路振伟因为路渊的行为,冲着他大吼:给你两周时间,最晚到过年之前让一切回归正轨。奈何tnn这边不但没有将腾跃的产品投入渠道,更是在放出接纳外部产品的消息之后,将所有主动联系的客户进行分类跟进,几周时间整理了不少投放渠道需要的数据。路振伟给出‘年前’的死线不见效果,仿若玩笑。他从路捷这方对tnn全面实施管控,打算直接收回路渊手里的权力。“路总,咱们这边压力有些大。”ken在电话会议的时候满眼疲惫,隔着屏幕止不住叹气,“但是数据差不多了。”路渊心中自有盘算,收到数据报告后对着电脑忙了一晚上,终于在天大亮的时候写下最后一个句号。这已经是今年最后一个工作日,而今晚则将是举国欢庆的跨年之夜。路渊简单洗漱之后回到了路捷,直直走进老爷子的办公室。大年三十,张灯结彩。公司里不少员工都提前请假回家,留下的本地人也已没什么心思工作,各个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你还知道回来,我已经要求tnn那边”路振伟的话未说完,路渊将今早打印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我要求路捷旗下的子公司tnn正式独立,要求降低路捷的持股,给团队更多激励。”路渊用手指轻点那份报告,看着路振伟的眼睛说,“我要求董事会投票,出决议。这份报告已经发给了所有董事会成员我们按照你的方式来。若董事会通过,你无权再干涉。”路振伟一听,笑了。他低头看了看桌上那一沓纸,想了想说,“好,我给你上董事会的机会。”---今时不同往日,路渊现在面对生意场的事情,怀揣谋略、胆识过人。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路渊终于逼出了自己要的结果,腾跃发出责任认定的通告,赵洛、叶絮,一个都没跑。据说他俩为了自保,咬出对方不少暗箱操作的证据,最终更是被公司高层一锅端了。除了这两人,通告中的责任认定还牵扯出不少路渊没听过的名字。想来腾跃这类垂直层级过多的‘中老年’公司里,处处都是藏污纳垢之地,有时这些交易更能成为使人游刃有余的‘润滑剂’。腾跃是这样,路捷亦是这样。路渊手里握着tnn与老爷子正面起冲突,不止是子与父的对抗,更是新生力量与腐朽破败之间的对抗。路渊前脚离开老爷子的办公室,路振伟后脚便将‘董事会即将决定子公司tnn控制权归属问题’的消息放了出去。意图明显,就是要让路渊到时败得极其难看,灰头土脸再回家里当只乖乖犬。路捷和腾跃向来同气连枝,又在年三十这天充满狗血的话题,当真赚足行业内的关注度。---天寒料峭,路面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去,天色又开始阴沉起来。路渊吃了午饭灌了两杯咖啡,随即便去了‘愉行户外’:接余情下班。办公室里早已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大家七嘴八舌说起假期的安排。余情提及初四会和‘构想’团队一起去敦煌,而同事则给他翻出电脑里的照片,同时讲解说:冬天去人少,除了冷,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