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过了周日,余情的手机上有好些个未接电话,号码都不认识。裴赫宇周六给余情来了个电话,说路渊从订婚典礼离开之后,一直在找余情。裴赫宇没跟路渊说地址,怕余情不高兴、不想见面。余情嗯了一声,随即说谢谢。挂了电话后,他猜想那些未知号码可能是路渊,亦或者是与路渊有关的事情,索性整个周末都让自己在没有社交工具的状态下度过。周一一大早办公室里的八卦便是裴赫宇那个临场落跑的准新郎哥哥。“裴总,你哥哥真没出现,也太酷了吧!”小飞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和没去的同事八卦这件事,绘声绘色描述订婚现场的布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同事突然想起周末半途就不见余情的踪影,于是问了他一句,“余总,那天您是不是先走了?”“恩,有点私事。”余情面不改色回答,听不出情绪。“虽然新郎没有出现,但是咱们玩儿得还是很开心。”周六的行程没有因为订婚宴的闹剧而改变,大家享受了裴赫宇带来的福利,而此时说起也不过是旁人家的事情。“没看到那么帅的人拿出订婚戒的样子也有些可惜,新娘也很漂亮我在侧厅看新娘已经走到订婚现场了”办公室里的知情人只有余情和裴赫宇,两人同时保持缄默,到了话题结束时也就是裴赫宇低声嘟囔一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很费解。但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余情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对这个话题没有丝毫兴趣。路面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周一的中午天色又变得灰蒙蒙,午饭过后便大雪纷飞。八卦趣事在办公室的生命过不了一天,到了下班时大家就好似将周末的事情抛诸脑后,想的都是手头的工作。[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临下班裴赫宇给余情发了个短信,想了想后追加几个字:[周末说好送你回来,结果没做到。请你吃饭,当做补偿?]余情抬起头与裴赫宇四目相对,无奈叹气,好似在说:就在办公室里,怎么还发短信?裴赫宇见他不回,又发了条短信问:[你想吃什么?]余情盯着手机屏幕,键入‘好’字。转念,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家休息。]周末意外遇到了路渊,完全打乱余情的心绪。可他没忘记裴赫宇对他说的话,同时也十分认真的对待,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裴赫宇郑重其事地开口,想要为自己讨一个机会。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余情给不了机会,还是应该让裴赫宇明白自己的想法,免得生出枝节。[好,那先记账,下次我请你吃饭。]裴赫宇很快回他,文字看不出情绪,可他投来的视线却藏不住失落。---下班时还是漫天大雪,余情套着外套走出大楼,脖子里灌风还是觉得有些冷。雪花飘进眼睛里,余情停下脚步,抬手轻揉头顶的雪花突然被遮挡住,余情睁开眼抬起头,呆呆望着眼前如同天降的人。“对不起。”路渊举着伞站在他面前,双手冻得通红,不知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他低头看着余情,目光扫过眉梢眼角,都是化不开的痛苦和内疚,“我周末打给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换电话了,一直没人接。”路渊不似两年前,此刻多了份成熟内敛,时间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痕迹,参杂挥之不去的疲惫。他见余情没有开口,主动又说,“我不知道我爸到底寄了什么回来,我周末回去问他,他什么都没说。裴赫宇说那视频害你被赶出家门…对不起…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余情看着路渊,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路渊与父亲的对话余情听在耳中,大体可以猜到当年路渊寄了视频而被他父亲掉包。余情对这行为愤怒不甘,毕竟视频直接导致他与养父和弟弟再无交集联系。可此时路渊在他面前说‘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余情心中却也无太多的感觉…两年时间改变了很多,旧事重提意味着让他想起那日的窘迫,想起养父和孙澄投来嫌弃肮脏的目光。视频被掉包,他无辜受了这些,这并不是路渊‘搞清楚’之后就可以消失不见的。“情情,你别这么说,我其实在那视频里…我其实…”路渊说得困难,而余情却全无兴趣,“我不想知道你寄了什么内容,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搞清楚那视频是怎么回事…”余情周末在家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好奇,甚至是心痛愤慨想要知道发生了什,可情绪回落之后他却意识到:一味翻出旧的事实无异于让他反复遭受恢复过程中的煎熬。余情这两年一个人生活,已经受够了类似的情绪,他不应该为‘过往’动摇,“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搞清楚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