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视,陌生却熟悉。路渊眼中少了两年之前的少年感,莫名多了份沉重,好似在无声控诉这两年过得十分痛苦。“两年了,你还是嫌弃我”路渊听闻余情的话,冷笑自嘲,声音中透出的寒意与他眼中炙热的火焰大相径庭,“我这么碰你,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他刚才这么抓着你,你怎么没有这样的眼神?怎么不让他松开你?”余情深吸一口气,挣扎着回答,“你松开我,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路大少爷的脾气没什么改变,手指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这是干嘛?!”裴赫宇见两人拉扯动手,连忙上前分开两人,“你们认识?”“你让开!”路渊压根不想多说,目光越过裴赫宇看向余情,“我们的事儿,与你无关。”裴赫宇对路渊这野狗脾气很是熟悉,丝毫不打算退让。他转头看了看余情,接着又看向路渊,皱眉不确定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那个给他寄视频,害他被赶出家门的人吧?”---路渊一愣,浑身突然充斥戾气,脚下却往后退了两步,如被深深刺伤一般。他看着余情不可思议的问,“你把我寄给你的视频,给别人看?把这些事儿告诉别人?你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么不堪吗?”“你寄到我家里,怕别人看吗?”视频让余情失去了家庭,或许这种失去并不可惜,但在他心里还是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可路渊口中的‘不堪’二字又从何而来,若真这么觉得,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余情深吸一口气,又说,“他们不认识你是谁,只会看那视频里的我有多么不堪,这不就是你想要做的吗?”两年前裴赫宇认识了余情,两人在酒店说起余情无家可归的原因。余情含沙射影说了有这么一件事,裴赫宇猜想内容可能不堪,自然不会追问。这会儿路渊旧事重提,余情面上满是尴尬和无措,裴赫宇下意识护着余情对路渊道,“今天你订婚,别说这些了。不管你们以前什么关系,现在”“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路渊沉默片刻后打断裴赫宇的话,抬手推开他,压根不给他夹在两人之间的机会和空间。路渊捏住余情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我寄给你的视频里,怎么会有你?”“”“我问你话呢!什么叫视频里的你有多么不堪?”“”“你说清楚,为什么视频里有你?!”余情看他这副急迫的样子满眼都是不解,“视频里怎么会有我?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要我说”“余情,我寄给你的视频里面只有我自己。”路渊出声打断他,手指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楚明白,接着又问,“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再说一次,我寄给你的视频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你看完打电话给我,言辞决绝。我问你这么你嫌弃我吗,你说是。整件事情是这样吗?余情,是这样吗?”路渊眼中是夺眶而出的挣扎,余情的回答仿佛可以让他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是…”余情微微张开嘴却再发不出声音,他看着路渊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路渊震惊的重复这两个字,随即低声嘟囔,“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在我问你是不是嫌弃我的时候回答是,为什么…”他的声音越发细碎,脸颊上的表情约越来越迷惑…“你快去换衣服,时间差不多了!”裴赫宇这次抓住路渊的手腕,强行分开两人,“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路渊嫌裴赫宇话多,嫌他太吵,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让开。”说完,路渊再次看向余情,不知再想些什么,不知想从他眼中看到些什么。裴赫宇忙前忙后张罗订婚,一句谢都没换来不说,路渊还在这儿对余情动手动脚,“不让,你少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可不欠你的,用不着听你的话!”---三人僵持之际,一群年轻人顺着走廊而来,谈笑风生。路渊低调订婚,宴请了几个朋友,大家赏脸赏面,提前来看看准新郎准备的怎么样。裴赫宇听到身后有动静,松开路渊又说道,“你快点准备吧,时间要到了。”路渊始终盯着余情,目光中的复杂更甚。他每天都在咀嚼余情两年前说的‘嫌弃’二字,每一遍重复都像是用刀将鲜血淋漓伤口加深,一下一下,越是疼就越能铭记这钻心的感觉。路渊的笑在这两年被磨干净,疼到最后剩下极尽病态的享受,享受疼痛带来的真实感,享受疼痛之下鲜活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