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路渊的呼吸声有些虚弱,有些起伏,大抵他此时也有那么些疼。“我应该谢谢你给我寄这视频,以后我不会再想起你了。”说出这话之时,余情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看似坚不可摧,重新套上那冰冷的外衣将千疮百孔的心脏包裹起来。毫无暖意,但别无选择。路渊许久之后在电话那端重新开口,声音揣上了戾气,“余情,没想到你这么嫌弃我。”“是。路渊,最后一点‘美好’现在也没了。”“明白了。”说完,路渊挂了电话。---余情茫然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抬脚继续往前走。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余情抬起手抹过自己的脸颊,湿的。脸颊因滚烫的热泪有些发疼,嘴角也有些许苦涩。终于,在他失去了爱情和事业之后,他又失去了仅剩的家人。终于,余情再没有一丝力气予以忍耐。从叶絮去办公室找他到现在,一忍再忍之后来到了这个临界点。跨步而过…一发不可收拾。余情站在原地猛然落泪,双眼模糊,怎么都止不住。他在为何哭泣?为了自己…他的左侧胸口有个窟窿一般,用手堵都堵不住,一直噗通噗通往外冒着滚烫的血液。余情浑身都疼得发颤,身体中的悲伤也一并从那窟窿中迸发出来,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太疼了。疼到抛弃理智,疼到必须快速了结一切才能缓解…这个人,那段情…究竟给余情带来了什么?大抵,什么都没有。好在,现在都结束了。疼,总会过去。---马路上,来往车辆湍流,行人不止。余情恍惚向前,不知前路在何处,更不知何时才能绝了眼中的泪水。他手里还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每一次呼吸都全身发疼。怎么会这么疼?原来心痛可以到这样的程度…突然,巨大的车辆鸣笛声在余情耳边响起,随即便是一道叫喊,“小心!”等余情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被人推到了路边,重重摔在地上。“你的手流血了!没事吧…”13“咱们今天什么安排啊?”小飞走进办公室,打了个哈欠后又喝了一口手里的‘星爸爸’,随即看向手里那些‘客户爸爸’的资料说,“最近这些case真的太差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这小破广告公司都得黄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几个可以继续接洽的‘爸爸’吗?是不是你不够用心?“隔壁桌子的同事杨琼瞥了小飞一眼,笑着又说,“有时间在这里喝咖啡,赶紧去跑客户。”“我这咖啡可不是给我一个人的,”说着他将桌子上没碰过的那杯aricano放在自己对面的桌子上,“我可是帮咱们情哥哥去买咖啡的!”几十平米的敞开办公室,阳光充足,刚刚进入深冬却也感觉不到寒冷。几面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内外隔开,窗前几盆绿色植物给办公室带来了别样的生机。“谁让你叫他‘情哥哥’?”办公室的门随着一声清亮的‘质问’被推开,进来的人五官挺拔,年轻充满活力,“这么没规矩?!只有我能这么叫他。”“裴总?”小飞赶紧起身冲着这年轻人笑了,“你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不需要去给周末的订婚忙前忙后了?”年轻人看着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装,外面套了一件外套,俊俏的面容满是少年感,十分亮眼夺目。“别提了,我忙乎一早晨,连口水都没喝。”说话之人正是这广告公司的创始人兼老板,叫裴赫宇。他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而这广告公司是他上学期间玩儿票性质做起来的。裴赫宇家里财力雄厚,父亲是韩国人,据说娶了裴赫宇的母亲之后留在了中国。他们家常年在国内做生意,涉及的大多为中韩贸易相关的项目。这广告公司到了今时今日还能撑下去,主要也是他亲爹没事儿在牙缝里给他挑点肉末,联系些品牌做广告推广。“再坚持一下,周末就解脱了。”办公室气氛和乐融融,这端时间时常听裴赫宇抱怨同一件事,见怪不怪,偶尔还能开些玩笑,“看你每天这么忙乎,还以为是你自己订婚。”“裴总要是订婚,忙乎的就是咱们了。”杨琼看着裴赫宇笑着道,转而又问,“你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也真有意思,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可不是嘛,我忙前忙后,他就是回来参加自己的订婚。”三人说话,边说边笑。一会儿的功夫,办公室门又被开,余情走了进来。13-1距离余情离开投资行业马上就两年了,这两年他都在这家名为‘构想’的广告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