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下床放轻了动作,没惊扰路星。他一点点靠近蹲在路星身后。路星身上,淡淡的糖果香甜,还是傅深熟悉的气味。路星嚼完最后一口,将手里的糖纸捏成一个球。"傅深大骗子,大骗子傅深""星星不想喜欢傅深了"傅深汗,敢情路星是把他当做那个捏成球的糖纸了。不过听着路星说不想喜欢他了,说实话傅深心头很难受,即便知道路星只是在说气话,傅深依旧难受。"可是,星星还是最欢喜傅深"接着傅深又听到路星说出这句话。傅深听得眼睛发酸,忍不住从背后圈住路星,头靠在他单薄的肩膀上。突然被抱住,路星下了一跳,但是傅深的体温、气息他都非常熟悉了,他知道抱住他的人是傅深。"星星。"傅深埋首在路星的脖颈。"不许不喜欢我了。"傅深嗓音沙哑着。路星脸上瞬时发烫,他的话被傅深听到了。但是路星还是很委屈,他不想理傅深,不想和傅深说话。"不打针了,我们不打针了。"傅深亲路星的小耳垂,"宝贝不想打针,那我们就不打了。""真的吗?"路星终于扭头看傅深。路星一脸真挚,傅深被他看得心头发哽,但是傅深还是说谎了"真的,别难过了宝贝。"傅深擦路星湿润的眼睛。路星瞬时破涕为笑,但是笑着笑着又哭得更加厉害,像个被欺负冤枉的小孩。"呜呜呜星星还是喜欢傅深"路星跟个小结巴似的说话。"不哭了。"傅深指着地上堆满的珍珠,"家里的罐子都装不下了。""小哭包。""呜呜,才,才不会""星星还可以给老公捡很多罐子"路星委屈的爬到傅深腿上,半撅小嘴,"老公地板硬。"傅深笑了笑,真是拿这个小东西没办法。傅深将人抱起来先进浴室刷牙。夜半三更还吃糖,以后长了蛀牙闹起来,心疼的还是自己。路星翘起小脚坐在洗漱台上,双手扶稳大理石的台面,只管张嘴。傅深俯腰,专注给他刷牙,时不时拨弄他的脑袋让他抬高或者低头,每一个角落都有顾及到。路星目不转睛看着傅深,越看越喜欢,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温柔又细心的男人。"好了,把泡沫吐出来。"傅深将让人从洗漱池上抱下来,水杯递到路星面前。牙刷到干干净净,路星钻回被窝,拍拍旁侧的位置要傅深躺下来。傅深笑,顺着他的意思躺下去,路星立刻凑上来,温热的双手钻进傅深衣服里,肆无忌惮放在他的腹肌上。路星一脸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很快,路星睡着了,连梦话也没有了。但是傅深却睡不着打针的事,还是得打。翌日,阿姨照例送来补汤和苦不拉几的药。路星二话没说眼睛一闭,心下一横,直接吞了个干净,就像在傅深面前挣表现一样,让他看到自己真的特别听话。"老公,星星喝完了。"路星特地把碗翻了个面,让傅深看见一滴都没剩下。"好。"傅深看着撒腿跪坐在床上的小鱼,心头隐隐涌现愧疚。路星这样跪坐着,头发几乎快到触到床单上,就像白茫茫的水雾。"老公,星星想洗头发。"路星扒拉自己的头发,几天没下水,他的头发有些干燥不太舒服。"我去准备热水。"路星洗头发的事向来是傅深亲力亲为,傅深很不乐意其他人触碰路星的头发,甚至是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浴缸被注满水,路星进去泡澡,舒服得原形毕露。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头发全都湿透了,随后又游到傅深面前蹿头出来。傅深手上打满泡沫,抹在路星头发上。其实傅深这个人,平时自己洗头发一般都是去会所,是别人为他服务。自打有了路星,傅总也学会为别人服务了。傅深力道刚刚好,路星舒服得眯起眼睛,鱼尾在水里一晃一晃的。"老公,星星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会很麻烦?"路星自己不洗头当然是体会不到其中难处。"不会。"傅深总是很有耐心,"很漂亮。"每每被傅深夸奖,路星就能高兴好久,傻笑得停不下来。路星洗头一次一个小时算是快的,傅深手上停下,路星泡水也泡舒服了。一切好像都恢复平静亦如从前,路星对傅深的戒备消失得无影无踪。时间一晃过去两天,傅深没提打针的事,路星心头还隐隐藏着的害怕被打消。"老公,今晚吃什么呀?"路星肚子里馋虫起来,好几天没吃重口味的东西他嘴里寡淡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