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还没泡呀!”司予说。司予最后以另一种方式喝到了牛奶——戚陆生产的。奶液又浓又稠,最后司予实在喝不下了,戚陆还要强硬地喂给他,输送牛奶的吸管粗长的过分。司予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牛奶,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呜咽,喘着气说肚子好涨,真的不能再喝了。但戚陆就是不放过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叼着他后颈的反复在齿间研磨。-小福睡到半夜,再次被噩梦惊醒,他梦到主人受伤了,胸膛有一个好大好大的血洞。他抱着小枕头,满脸都是眼泪,在屋子里跑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主人。小家伙心里堵得难受,趴在戚陆的棺材边嘤嘤哭泣。哭了没多久,心头那种堵堵的感觉就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他“咦”了一声,用睡衣袖子擦掉鼻涕,光着脚跑回自己的小床上,抱着小枕头蹭了蹭,再次陷入了睡眠。这次他做了一个甜蜜的美梦。走出结界入夜之后风渐渐大了起来,树影倾斜,树叶沙沙的摩擦声从头顶传来,有如厉鬼呜咽。“我怎么能相信你?”小鹿警惕地背靠巨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派来试探我的?”黎茂却嘲讽地笑了,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结界有漏洞,就在那块石头后面。”小鹿很是诧异,嘴唇微张,质问道:“你、你怎么……”“我怎么知道?”黎茂轻声笑了起来,眼底却结满了冰霜,“我还知道他杀了很多人,也包括我喜欢的人。”小鹿目光闪动,两只手背在身后,掌心沁满冷汗:“你都知道了?”“人类告诉我的,他让我来帮你,我们是一边的。”黎茂淡淡道。小鹿仍有保留,质疑的视线打量着黎茂毫无血色的脸孔,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但黑猫完好的右眼如同一波死水,绿色瞳孔无波无澜,没有丝毫生气。黎茂察觉到他的视线,指着自己裹着纱布的左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突然说:“我已经付出了代价,还是没有用。”小鹿沉默,他知道黎茂在说什么。黎茂付出的代价何止是一只眼睛。因为试图闯破结界,总是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等不到伤口愈合,就又继续下一轮的冲撞,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折磨的是日复一日、毫无尽头的等待,他总觉得他的姑娘还会回来,哪怕回来看一眼他也好,当初她手把手教会他写自己的名字,还没等到黎茂学会呢,她就惊惶离开了;担心她有危险,拔掉了自己的指甲,又剜掉了一颗眼睛,只等来了一个消息——她被杀了,被他一直信赖、尊敬的首领亲手杀死了。“你……”小鹿动了动嘴唇。“今夜我感知到阮阮有危险,我要去找司予,用另一只眼睛救她,”黎茂的声音混杂着树叶摩擦声,沙哑又低沉,仿佛是濒死之人的呜咽,“他却把我绑住,让我不要再傻,他会解决这一切,永远地解决。”说到这里,黎茂突然哽咽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小鹿舔了舔嘴唇,黑猫左眼的纱布上渗出了血丝,他有些酸楚,但又不敢全然相信黎茂,于是侧身一步,露出了身后那块巨石:“帮我打开结界,我就相信你。”远处是巍峨的高山,群山中树影重重,厉风呜咽,宛若鬼魅。-司予很紧张,肩背肌肉紧紧绷着,十指攀着床头柱,指尖泛白。戚陆抵着他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个位置反复研磨,唇舌在他后颈温存地游移。在一片温热中,司予感觉到一丝尖锐的冰凉触感,轻轻地抵着他的侧颈——那是戚陆的尖牙。他浑身一颤,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乖,”戚陆的腰臀小幅度地,分散司予的注意力,“不会很疼……”司予在突如其来的冲撞中低吟出声,他的意识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一边沉溺在沉浮的快乐中,一边又难以抑制的惊颤。“怕不怕?”戚陆粗喘着问,叼着他侧颈的一块,舌尖在上面打转。“不、不怕……”司予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浸满了水,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似乎只要轻轻捏一把,就能嘀嗒嘀嗒地掉下水珠。戚陆的手顺着司予的小腹、胸膛一直向上游移,指尖仿佛带着火星,在经过的肌肤上燃起燎原烈火。火势最汹涌的时候,戚陆的手停在了司予锁骨上方,五指扣着他的脖颈,掌心粗粝的茧痕摩擦着细嫩的皮肤,激起司予的一阵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