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名挑眉,“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樊伉赶紧保证,“无名兄日日和我在一起,我每日见了些什么人,无名兄还不知道么?”
无名拧眉一想,还真是,于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脸色都变得好看了一点点。
“方才进来的时候,听下仆们议论,郎君今年种了许多芸薹。”
“嗯。”樊伉点头,“洒了点籽,明年看能不能收点芸薹籽榨油。”
“榨油?”无名起了点兴趣,问,“能吃吗?”
樊伉看了他一眼,说:“能啊。”不能吃他费这个劲干什么。
提到这个,樊伉可有精神了,兴致勃勃地说:“菜籽榨出来的油炒菜可好吃了,还能做炸串儿,能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到时候我做给你吃。”
“好吧。”无名点头,手伸进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他,说,“送你的。”
“什么呀?”樊伉接了过来,心里还挺美的。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无名扭过脸,昏暗的光线下,脸孔微微有点发红。
樊伉高高兴兴地打开一看,发现一枝黑色的毛笔静静地躺在里面。
笔尖质地坚中带柔,即便是樊伉这等不懂笔砚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其不凡之处。
“呀,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狼毫吧?”樊伉是真的不懂啊,就是觉得看着挺漂亮的。
无名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说:“这是羊毫。”
“哦,都好都好。”樊伉哈哈一笑,“只要是无名兄送的我都喜欢。”
无名脸色好了一点点,说:“郎君已是舞勺之年,该学乐诵诗舞勺了。羊毫质软,濡墨饱满后书写变化多端,正适合郎君这样的初学者练习对笔的控制力。当郎君对软毫能够控制自如以后,再用硬毫方可无碍。届时,我再为郎君取狼毛制一支上等狼毫。”
樊伉一听要练字,脸顿时皱成一副苦瓜样,打哈哈说:“不不不,这个就很好了,无名兄费心了。”
“嗯。”无名满意地点头。
郎君这般聪慧之人,岂可写出一□□爬字呢?
乘光手里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郎君,无名公子,饭食来了。”
樊伉心想干得漂亮,可算不用再聊写字的事了,连忙道:“无名兄饿了吧,来来来,快趁热吃。”
无名端起碗筷开始吃饭,背挺得笔直,非常有气度。
樊伉心想,无名兄这贵族范儿简直让他望尘莫及。
他懒散惯了,又没什么大志向,即便是穿成了一个皇亲国戚,也改变不了骨子里那种小屁民天生的随遇而安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