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博一听费钱,立马又反对了:“那算了,没那必要,你就给我砸了吧,我自己的家,不过就三层,能需要多少承重。”沈逸矜叹气:“那行,可以给你砸,不过我们需要签一份免责书,不然将来你家发生什么事,我们负不了那责任。”汤博这下又不高兴了:“本来就是你们装修的,还免什么责,这个话就不厚道了吧?”沈逸矜平时最怕这种客户,有理说不清,还被人倒打一耙。她想这事还是交给陈嘉远去处理吧,正想再说两句就推掉,祁渊走了进来,问她:“汤博?”他一直探头在门口,看沈逸矜的表情和听她说的话,便明白了七七八八。沈逸矜蹙着眉,点了点头。祁渊二话不说,从她手里将手机拿去,对电话那头说:“汤博,我是祁渊。”汤博一听是祁渊,对着手机一改之前的态度,点头哈腰道:“祁先生,你好你好。”祁渊声音冷得没温度:“我们在吃饭,有什么事等明天工作时间再打来。”汤博连连“好的好的”。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祁渊拿开手机,摁了挂断。沈逸矜:“……”祁渊扬眉:“他再啰嗦,叫他来找我。”沈逸矜:“……”夜夜夜漫长吃过饭,收拾好餐桌,祁时晏拉了拉夏薇的袖子,瞧着厨房里的两个身影,使了眼色说:“我们去买点水果。”夏薇点头,知道他这是想给另外两位制造独处的机会,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小激动,红着脸,跟在祁时晏后面,悄悄带上门,出去了。厨房里,沈逸矜将没吃完的菜一件一件收进保鲜袋,放进冰箱。祁渊走进来,说:“要我做什么吗?”他说得是问句,可姿态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人直接走到水池边,洗了个手,便接过沈逸矜手里的保鲜袋,动起手来。沈逸矜看他一眼,本想拒绝的话也没处说了,索性闭嘴,不再说话。某人却又不干了:“你有什么就说,别藏在心里。”沈逸矜无奈:“我藏什么啊?”祁渊唇角勾笑,看着她:“你刚才不是想说我来着?”沈逸矜点头:“是啊,可我说了你会听吗?”祁渊肯定的神色:“会。”沈逸矜当即脸面往厨房门一撇:“那你出去。”祁渊又很欠地笑了声:“不出去。”沈逸矜瞪他:“……”空气里顿时一片沉寂,只有撕保鲜袋和收菜的声音。厨房很小,是狭窄的l型,平时沈逸矜和夏薇两个人一起在厨房时,虽然有点挤,但她俩关系好,只会觉得温馨。可现在祁渊在里面,身高体长,还挡了头顶一片灯光,沈逸矜站在他旁边,全被他笼在了阴影里。沈逸矜往旁边走两步,拉开和他的距离。祁渊瞧着,开口叫了声她的名字,态度温和了些,说:“我不是想和你胡搅蛮缠,我之前之所以犯下那样的错误,是因为我对你了解的太少,我俩之间太缺少沟通,所以我才想和你多说说话。”祁渊强势,但很会抓问题,他抓到了他们那短暂婚姻里的问题,就想纠正它,使之复位。可沈逸矜没兴趣。沈逸矜转身,将收好的保鲜袋放进冰箱里,侧身背对了男人。祁渊站在她身后,一袋一袋给她递,最后一袋时,他使了坏,递出去又手一缩,沈逸矜接了个空,瞪了他一个“可恶”的眼神,重新去他手里拿。可没想到祁渊还敢玩,又缩了下手,沈逸矜又接了个空。眼看人要恼火了,祁渊才主动递给她,笑得蔫儿坏。“你自己放吧。”沈逸矜睨他一眼,没接保鲜袋,转身往侧边一让。不料头顶“嘭”一声,顶柜的柜门开着,她脑顶撞上了,痛得她失声叫了声,眼冒金星,眼眶里一下子泛上了泪意。“矜矜。”祁渊始料未及,丢了菜,往前一步迅速拉过她,抬手合上柜门,手掌下落时留在了她的头顶,扶着她的后脑勺,顺势就把人抱在了自己怀里。“是不是很痛。”他感觉那声撞击,像拳头砸了他的心一样。“都怪你。”沈逸矜一时痛得也顾不上什么了,哼唧了声,“轻点,痛。”“怪我,怪我。”祁渊皱了眉,揉着她的脑袋,不知道怎么安抚才好。他将她马尾辫上的皮筋扯下,散了头发,轻轻给她摸了摸,说:“要不要敷个冰袋什么的?好像肿了,突起了一个小包。”祁渊从来没照顾过人,这些生活小常识一点也不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要学得东西很多。“不要,我怕凉。”沈逸矜在男人怀抱里挣扎了下,没挣得开,她抬头看了眼他,莫名其妙地,她竟然没有像在仙溪镇那样生出排斥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