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步九霄!那可怕的念头不幸成真——这天杀的姨母居然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想要强行搓和我和步九霄!今晚的一切——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知道步九霄的酒量在什么程度,所以她便借着姨父过寿的天赐良机明正言顺地让步九霄喝个半醉并在岳府留宿,而后再借口要照顾他睡下确定了客房的位置——绿水青烟她们一定是被她在回来的时候找借口支开了!姜是老的辣,她在前厅时的演技连岳清音都被骗了过去!难怪她还特意嘱咐岳清音看着姨父莫要走开,就是怕他不放心我而跟过来!——她想得可真是周到,这计划只怕她已筹谋了数天了罢!最终她带着我,谎称丢了玉珮领着我团团转好混淆我的方向感,一路将我引至步九霄的房间——这老婆娘不会认为将我和步九霄锁在一室一整夜后我就得非嫁他不可罢?!已顾不得恼火姨母的变态行为,我磕磕绊绊地绕过那圆桌摸索着想要找到房门,耳后听得几声打火石响,紧接着便听见步九霄又惊又怒地沉喝了一声:“你在此作甚?!”“是姨母诓我过来的,如今又从外面把门锁上了,劳驾表兄你请姨母放我出去。”我冷声应着,仍自努力摸索着寻找房门。步九霄大步走过来,砰砰砰地用力砸着门子,吼道:“娘!你莫要乱来!快将门打开!”外面压根儿没有回应,若我所料不错,只怕姨母早便将附近的下人们全部支走了,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窗子,窗子能打开么?”我冷静地提醒他道。果然听见他挪步至窗前,想是推了推没推开,便又用力砸起,如此一来他即使什么也不说也已明了——姨母那老婆娘果然“毒辣”,居然连窗户都想法子从外面上了锁!这下再急也没了用,只好等了,等岳清音发现我实际上并没有回到房间——他一定会发现的,他回去后一定会去我的房间看我的,以他的聪明细心不难猜透我身在何处,届时姨母的计划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一想到岳清音我便有了无比的信心,静静立在原地只等他来。一时步九霄也停止了砸窗,直气得满屋乱转。过了小半晌,忽觉得身上发起热来,腿脚也软软的几乎站立不住,不由有些心惊,正要细究原因,突听得步九霄大步迈了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向前拽去,不等我惊呼出声,整个人已被他甩在了床上,挣扎着才想起身,他那滚烫得如同着了火般的身体便重重地覆了上来——那浓香味——是那浓香味在作怪——姨母、姨母她竟然——在房内下了□!迷乱·辞官一时间又气又急双手拼命去推身上的步九霄,他在房内待的时间比我长,因此中的药也比我多,就算在正常状态下我也不可能抗得过他,更莫说此时我还瞎着双眼睛……心中正感绝望,忽觉步九霄从身上离去,咬着牙嘶声道:“你——你快走!这屋里——有——有迷药——”想来他此刻还能勉强收回心智,不容多虑,我从床上爬起身便跑,却又因看不到东西而撞在不知是架子还是柜子的上面,一屁股便摔坐在了地上。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身又要再跑——虽然心知再跑也出不得屋子,但自保本能还是令我想尽一切努力逃离步九霄越远越好。然而才四肢并用地向前爬了几步,突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难以自控的步九霄拦腰抱起,我尖声叫着“来人”,用力地踢打他,揪住他背上的头发狠狠一扯,直疼得他低吼一声松了手,我的身体便重重地拍在地上,直摔得五脏六腑几乎挤到了一起去。然而此刻就是摔断腿了都是次要的,我跌爬着想要逃离步九霄的身边,被他伸手一把攥住了脚腕,灼热的体温由他的掌心漫延到我的腿上,竟令我不由自主地生出……生出一阵过电般的颤栗,甚至想要被更多的灼热包围、填充……是——是□在我的体内起效了!不——绝不能——我宁可去死——我想推开重新扑过身来的步九霄,可手一触到他的身体便成了拉扯,我想大声呼救,可声音一冲出喉咙就化为了呻吟。我坚持不住了……我……撑不到岳清音来寻我了……“……哥哥……”绝望地轻呼,最后的一丝理智瞬间淹没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欲望之中……双眼的黑暗里,感觉到步九霄的身躯重重压在身上,灼热的双手混乱地去撕扯我的前襟,我的意志因药的效力而忍不住去响应他,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伸手去解自己的裙带,想要挣脱一切束缚。混乱中听得他闷哼了一声,忽然从我的身上翻了开去,心中顿觉空虚,怕他就此停住,便更加焦急地扯着自己的裙带和外衫。然而他又卷土重来了,伸手继续去扯我的前襟,可却不是要将它扒开,而是替我掩上了露出来的肌肤。如此一来愈发令我觉得燥热难当,嘴唇干裂着呢喃:“别……停下……”他不理会我的请求,捉住我拉扯着自己衣裙的双手令我松开,而后突然将我拦腰抱起,大步地走了起来。我不甘心地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睁大双眼希图在黑暗中向他传达渴求的愿望,我努力地凑过脸去想要吻他,却被他偏脸避了开去,只堪堪抹过他的下颌。身体在他的怀中浮躁地扭动,忍不住又去扯自己的前襟。蓦地一阵冷风吹来,令我早已神智尽失的头脑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稍稍清醒,不由苦涩地呻吟了一声:“哥哥……”是的,他不是步九霄,他是岳清音,我的哥哥。他来寻我了,他果然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受伤害。岳清音抱了我飞快地出了那间充斥了下流迷药的客房往小楼奔去,重陷迷乱的我伸手去扯他的前襟,潜意识里因自己这可怕的行为而痛苦万分,可又因他不是步九霄而是我最亲的哥哥感到如释重负,药力生出的渴望感反而更加强了。我不想去听自己嘴里吐出的那些可耻的恳求,不想去记忆自己的身体所作出的天地不容的行为,可它们已完全占据了我的思想和神经,短短的从客房到小楼的这段距离,我像是经受了几个世纪的熬炼一般,当整个人被岳清音轻轻放在一张小榻上时早已是浑身欲焚苦不堪言。岳清音将我放在榻上后离开了几秒钟又回来,坐在榻边将我扶坐起来,当我纠缠着贴到他的身上去时,突觉身上被尖尖的针一扎,而后便诸事不知了。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刺痛。身上盖了棉被,被下裹了件袍子,袍内只有一条肚兜,别无它物。顿时回想起晕厥前发生的一切,脑中不由一炸,种种不堪情形齐齐涌上来,胃中一阵作呕,听得屋内脚步声响,连忙强行按住呕意缩回被内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便听那脚步声行至榻前,轻轻坐在榻边,低声地道:“起来喝药。”我躺着未动,那大手便直接上来扳我的肩膀,我向上一抻被子蒙住头,死也不让他把被子扯下去。“做什么?”岳清音沉着声问。在被内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吭声——如今还要我怎么去面对他?我的那些丑态全都被他看在眼里,我——我还不如立刻死掉的好!岳清音伸手想要拉开我头上的被子,被我蜷起身体牢牢压住被沿,“在别扭什么?!”他轻斥,待了半晌,道:“你不是总说不想要为兄为你操心么,这副样子却要为兄如何不操心?”“……哥哥走开……我自己喝药。”我在被中开口,声音沙哑且虚软。岳清音顿了一顿,道:“药在榻边桌上,你看不见东西,小心些,才熬出来的,当心烫着。”说着起身,脚步声往远处去了。我侧耳听了一阵,知他已不在跟前,慢慢掀开被子挣扎着起身,伸了手小心摸向榻边桌上的药碗,端过来凑在唇边吹,却不知是因为浓烈的恨意还是强大的羞耻感使得自己浑身颤抖个不停,手上哆嗦得几乎拿不住药碗,眼看就要脱手,忽听得脚步声在身边响起,几下子走过来一把将手中的碗托住并接了过去。一时又气又急地哑声道了一句:“哥哥!你——”倒头便要再度蒙上被子,被岳清音大手握住了腕子强行扯住,偏身坐到榻沿上,沉着声道:“不许胡闹!好生把药喝了!”我用另一只手捂在脸上偏过头去,死命咬着嘴唇,怕自己因难以自控的颤抖而发出呜咽。岳清音揽住我的上半身令我坐起来,我怕他盯着我看,挣扎着想要拽过被子将脸遮住,被他牢牢地钳住了双手,硬是逼得我一动也不能动。“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低斥,“连为兄也不要理了么?!”我重重地喘息,忿恨,羞辱,难堪,种种情绪几乎要挤炸我的胸肺,嘴唇被咬出血来,他腾出一只手强行捏住我的腮以令我松开牙齿,怕我被气噎住,便沉喝道:“说话!”“……我来这里……本就是个错误……”咬牙道出这么一句,心中只觉得自己这小半生竟活得如此可笑,在那个世界短命,穿来了这个世界又饱尝痛苦磨难,就好像老天不甘心让我痛快死去,非要将我折磨个够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