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驶来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轿车,靠边停下后,驾驶座下来一个白衬西裤的高个男人,周正硬朗,做着司机的活,身形气质看起来都更像保镖,大步走来,给她们拉开后座的车门。
傅雯宁对他报出一家粤餐厅的名字,说待会儿要去,然后转头对傅润宜说:“吃完这顿饭你就回新湾,我让人给你订机票,之后不管谁给你打电话,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崇北,知道了吗?”
“我还不能走。”傅润宜低声说。
正要上车的傅雯宁闻声顿住,眉梢不悦地斜飞,讶异道:“不能走?你还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傅润宜的声音依旧不高,“我有自己的事做……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傅雯宁弯出一个刻意而锐利的笑容,看向傅润宜,反问道:“傅润宜,你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是麻烦吗?”
六月份的崇北,中午时分已经酷热,日光炽亮晃眼,高温仿佛在抽干人体内的水份。
傅润宜站在热浪腾腾的马路边,一时愣住。
这话以前她也听傅雯宁说过。
傅雯宁讨厌跟她对比,讨厌她出现,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再也不要见到傅润宜。即使如今的傅雯宁已经独当一面,既漂亮又有能力,也还是讨厌曾经享受了属于她的人生、给她带给去诸多难堪的傅润宜,也无可非议。
傅润宜知道的,自己不应该再出现在傅雯宁面前。
她试着说:“我会很快就离开。”
傅雯宁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正要说话,车门边隐形人一样的司机却忽然出了声:“要不然你们先去吃饭吧?”
傅雯宁偏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被截断的情绪,在停顿后很快收敛大半,她先上了车,似乎默认了司机的提议。
在车上,傅雯宁似乎很忙碌,一边处理着笔记本电脑里的邮件,不时接起电话吩咐一些工作指令,抽着空,她打量了两眼身边坐着的傅润宜,目光又回到屏幕上,说她瘦了。
细算她们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傅润宜不知道傅雯宁是怎么看出来她瘦了的。
她没有瘦,相反,她长了几斤。
因为前一阵子吃得很好,有人带着她去吃了很多家口碑不错的餐厅,帮她来分辨自己的口味偏好。
可能也有一部分心态原因。
当时也很开心,体重比上次工作前还要增长一些,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应该也不会看出来她瘦了。
果不其然,说她瘦了只是话题切口。
傅雯宁处理完工作,关上电脑,看着傅润宜说:“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做什么模特,乱减肥乱节食会把身体弄坏,给你的卡怎么不用?你还往里面打钱是什么意思?”
傅润宜不想起争执,并且傅雯宁声音一大,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脏抽颤,即使此刻傅雯宁说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恶意,那种下意识的恐惧和不适,也令她不太好受。
傅润宜脸色苍白了一些,还是尽快地细声回道:“暂时不在做了。我自己有钱,有多的我就存到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