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在大堂上站着的……貌似不是他要捉拿的观月啊?!“这是怎么回事!”黎崇的脸几乎皱成了包子,十八个褶不多不少。然后,就听那刚才来请他去开庭的差役委屈巴巴的说道:“莫王殿下说了,昨天观公子回了府之后就大病一场,至今未醒,既然原告方是家属上庭,他作为观公子的家属,也要代替观公子受审。”黎崇一听完,脸上的褶子一下子又全都没了,整个人气成了一个膨胀的包子。“糊涂!”他愤怒的吼了自己的手下人一声,抬手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扇这人脸上,然而却是半天落不下去;倒不是他看这人缩头缩脑的下不了手,完全是打他也完全不顶用。要代替受审的人是莫王殿下,他敢躲在后面暗搓搓的打自己手底下的人,他敢光明正大走到寒兴莫面前说来的必须是被告本人,就算是病得下不来床抬着也要抬过来吗?他不敢,既然不敢,那……那就不折腾自己这只手了。毕竟,打别人自己的手其实也是挺疼的。黎崇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走上了大堂最前方,也是最高处的位置上。黎崇看了看这会儿站在下面的寒兴莫,又看了看他对面站着的孔夫人,最终还是宣布开庭。经过一番开庭誓言一般的公平公正之类的言辞之后,黎崇正式落座,而寒兴莫和孔夫人也各自分开两边,站在了对立面,各自用两个只有腰身高的木质栅栏隔开。寒兴莫自站在那里之后便一言不发,只一副想要先看看这位孔夫人怎么说的模样,大堂之外,围观群众围了一群,只因为这场合过分庄重,谁都不敢议论,这才免了过分的嘈杂声。黎崇受不了这种明显被寒兴莫盯着看的视线,莫名心虚的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宣布请原告陈词。那孔夫人刚刚还是一副悍妇模样,自来了大堂上就老实了,这会儿可以说话了,马上又变成了一副小可怜模样,话还没说,先冲着黎崇就给跪下了。黎崇被这一跪吓了一跳,先不说这妇人是孔相孔暇天的夫人,其实夫人不夫人的也没什么打紧的,毕竟这妇人本身没有封号,跪了也就跪了,可是这会儿站在被告厅上的不是寒兴莫吗?哪儿有原告跪着陈词,被告站着的道理?可是他们莫王殿下是谁?能让他心甘情愿跪的,也就只能是国君国后了,他一个司法司司长,何德何能啊?!那孔夫人跪下之后开口就带了哭腔:“臣妇状告……”“咳咳!”然而,还没等孔夫人说完第一句话,黎崇便咳嗽一声说道:“夫人……请起来说话。”孔夫人:“……”她本来还想当着这么多围观人群的面卖个惨,事实如何先不说,她弟弟的尸体是真,莫王殿下身份也摆在那里,先给别人营造一个莫王殿下以权压人的模样出来,人心自然就会偏向她,却不想着才刚要开口,氛围就全被这位司法官给打断了。她一时之间继续跪着貌似也不合适,反而显得她没礼,站起来,这可怜兮兮的气势这才刚放出去,这就得强行收回来,这不欺负人吗?太憋得慌了……见孔夫人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黎崇更是一指一边站着的差役,两个差役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拉着刚跪下的孔夫人就站了起来。孔夫人:“……”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了呢?被强行打断了表演,孔夫人没能成功装成可怜,只能站起来说道:“臣妇状告莫王府观月观公子,于集萃馆中与我弟弟产生纠葛,最后竟将我弟弟狠心杀害,请司法大人为臣妇伸冤!”说着孔夫人又是一副要跪下的模样,然而刚才已经收到命令不让她跪的两个差役这会儿叫都不用叫,一左一右还不等孔夫人再跪下,就又将人拉了起来。孔夫人:“……”黎崇看了一眼孔夫人,又将目光落在寒兴莫身上,似乎是等着寒兴莫听完指控之后暴跳如雷,然而同样的话已经听过一遍了的寒兴莫,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儿焦躁或者愤怒的情绪来,只是沉默的看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黎崇看了两眼,见寒兴莫不打算说什么,便问道:“你说是莫王府观月杀死你弟弟,可有人证?”孔夫人当即说道:“集萃馆老板秀娘可以作证!”黎崇当即传了昨天那个老?鸨。先不说这个秀娘之前上没上过庭,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和至少看似威严的大堂是否心有恐惧,但至少,只是她肯上来为孔夫人作证这一点,寒兴莫就能断定,这两人肯定是已经沆瀣一气,这孔夫人,是非要用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将这杀人的罪名冠到观月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