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也是武将出身,府中侍卫都为军中旧人,各有本事,不需要宿幼枝操心。
车夫架着马车哒哒往门内去,宿幼枝眼瞅着跟出去的知砚又跑了回来,站在不远处往这边望,神情焦急。
宿幼枝心下一怔,道不会真有什么事吧,正欲下车,忽听旁侧有人扬声道:“安国公府世子请见贵府二公子,劳烦通禀。”
宿幼枝僵在那,听到喻呈凛的声音悠然道:“前方可是谢二公子车架,怎不肯相见?”
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他该要露面的。
但是不行。
哪怕知晓自己换回男装,喻世子不一定认得出,可宿幼枝还是……
何况喻呈凛,他突然来南阳侯府做什么,还是找谢二,怕是过去十年他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若谢翊在会如何处理?
念头转动不过一瞬,宿幼枝掀开帘子,于马车前拱手见礼:“原是安国公世子,车中未是谢二公子,若世子着急,不若稍待片刻,宿某已着人去寻。”
安国公府落下车架,想是近些日忙碌,喻呈凛气色不见好,看了宿幼枝几息,弯唇笑道:“倒也不是何等急事,尊姓宿,阁下想来便是南州宿氏族人?”
宿幼枝也笑:“世子敏锐,宿某正是。”
两人对视一眼。
知砚干脆急匆匆跑过来,慌张道:“表少爷,公子传话叫你去呢。”
转头看到喻呈凛,又恭敬行礼,诧异道:“请世子安,喻世子可是来拜访我们侯爷?”
知砚作谢翊书童,于国子监与喻呈凛照过面,不算陌生。
喻世子瞧他一眼。
宿幼枝在旁道:“安国公世子是寻你家公子。”
“哦哦。”知砚垂头道:“望世子勿怪,知砚这便去寻我家公子。”
说着焦急看宿幼枝。
宿幼枝懂他意思。
与喻呈凛辞言后,往谢翊跑的地方追去。
过了拐角,知砚便抬袖擦汗:“公子让我回来盯着表少爷,就是怕出事,没想到还真有,喻世子怎么突然会来?”
他说着都觉不可思议。
宿幼枝也觉蹊跷。
离开了才觉背后冒出冷汗。
喻呈凛少于谢翊牵扯,这个时候出现不得不教人多想。
在门口徘徊那人此时看也很巧合,说不得都是算好的。
喻呈凛车架未多等,片刻后转向回程。
宿幼枝怕周围有眼睛,去寻了谢翊,见到他抓得人,惊诧:“平王世子?”
平王世子干笑着面对他们,忍不住将自己缩了缩。
“平王世子既到得门前,何不入内落座。”谢翊笑得和善:“也不算南阳侯府失了礼数。”
平王世子欲言又止。
宿幼枝警惕看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爱听的话。
平王世子诺诺道:“只是、只是先前得了几张游船上请帖,想问问……问问谢二公子有没有兴趣……”
他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呐呐不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