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天边月色朦胧,影影绰绰地躲在云纱里,落下的影子都是模糊的。
而光笼罩的临王府透着死寂。
只昏暗的地下感受到活人的气息,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喻呈凛面无表情看满身狼狈的何家仆,问:“肯说了?”
何家仆在笑,凌乱的发上沾着血迹,蓬头垢面,表情却不见痛苦:“世子在说什么,鄙人有何可说?”
喻呈凛平静道:“你不说也没关系,便请你家少爷替你说。”
“他?”何家仆讥笑:“一个为己私欲发疯的酒囊饭袋,你想便去捉来好了。”
喻呈凛看他半晌,也勾起嘴角:“如你所愿。”
他抬手,侍卫便从外拖进来一个人。
看清那人模样,何家仆顿了顿,未言语。
周二拽出何莲生口中布条,对方便剧烈地咳,像是喘不过那口气。
喻呈凛抬脚勾起他下巴,笑道:“你家奴仆让我捉了你,那便他说不出的你来。”
何莲生虚弱地靠在墙边,惊疑不定看向何家仆:“你……”
喻呈凛还在道:“就先说说,为何行刺临王吧。”
“什么?”
何莲生震惊瞧过去,因太过激动,再次咳起,咳得脸色都白了下去。
看到有侍卫拿了刑具过来,何莲生终于知道恐惧,往后躲避,摇头道:“我咳……不、不知道。”
“没关系。”喻呈凛慢声细语:“说不出也只斩断一根手指,你便挑知道的说。”
他在笑着,何莲生瞧他却像恶鬼在世,不知哪来的劲,拼命挣扎:“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殿下饶命,世子饶命,我错了,是小人错了!小人不该试图引诱殿下,不该纠缠不休,看在母亲的份上,求殿下再饶小人一次!”
竟也不咳了。
喻呈凛看他,无动于衷:“答不来?”
侍卫立刻上前按住何莲生的手,听他惊恐尖叫。
利刃悬于指上,快落下时,身后传来寒冰声音:“放了他……我说。”
何莲生吓得瑟瑟发抖,喻呈凛瞥向何家仆,侍卫过去将一颗小丸塞进他嘴里,强行咽下去。
喻世子也不问,就那么等着他说,最后是何莲生忍不得,崩溃道:“你、你做了什么,还不快交代!”
何家仆恶狠狠地瞪着喻呈凛,半晌才缓声提起。
半晌后,喻世子从地牢中走出,看向站在荫蔽处的影子。
道:“当日阿又姑娘逃离方向有诸多黑衣人尸身,致命点利落干脆,是个剑术高手。”
小郡王不习惯这里的气氛,脸色发白,紧张问:“是说可能有高手救了阿嫂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
喻呈凛道:“何家仆从小跟于何莲生,同在临王府外院打杂,那年祸事,外界传何嬷嬷救得阿辞,便是出自他口。”
“他!”小郡王惊诧,很快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找到表兄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