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左右看看,才发现雪巧不见了,皱眉回身,看到那人面孔时不由吃惊:“你!”
居然……居然是那日他在临王府门外见过的白面公子!
但方才盛延辞不是去见他了,为什么对方会在这?
“姑娘莫惊。”
何莲生还是那副病弱的模样,脸色苍白,便是这两句话说出来都要喘几喘,歪靠在架子上,盯着他瞧。
宿幼枝皱眉:“你要见我?”
若非如此,他想不到对方寻了借口叫走盛延辞,又来他这边做什么。
“如姑娘所言。”
何莲生笑得坦然:“姑娘自行出门,倒也省了些波折,也算我二人略有缘分。”
缘分?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缘分。
宿幼枝被他瞧得不舒服,欲转身离开,何莲生却阻在去路,轻声道:“姑娘就不想知我与殿下是何关系?”
谁要管盛延辞与别人的事!
宿幼枝不要听。
何莲生却偏要说:“我娘是为救殿下而死。”
“?”
如此也合理,否则没道理小王爷明明讨厌一个人,却未因他过分言行而有所作为。
宿幼枝不想被他烦:“既如此,你去与殿下、再不得去与圣上讲,拦住我又有何用。”
不知何时事,他又不可能去给他娘偿命。
未料到他这等反应,何莲生愣了愣,语气明显冷淡下来:“莲生原以为姑娘是心善之人,不想竟这般无情心硬。”
这话说得便没道理了。
宿幼枝听出他话音不对,等着继续,就听他道:“殿下可晓得你这副模样?”
宿幼枝冷笑:“他不知,不若何少爷现在便去与小王爷说。”
让盛延辞厌恶他,远离他。
正好皆大欢喜。
何莲生盯着他瞧,过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得呛咳起来:“咳……那姑娘想来也不知咳……殿下曾与我在一起。”
宿幼枝蹙起眉。
何莲生病弱地笑,笑得开怀:“没错,就是姑娘想的那般,殿下咳……他喜欢男郎的。”
见到宿幼枝因震惊瞪大的眸,何莲生心情畅然:“姑娘为何如此意外,怎殿下那般喜欢你,却也未与你说过吗?”
宿幼枝明知不应该,还是因他的话而忍不住心颤。
不可能。
怎么可能……
除却曾经落水的姑娘,盛延辞怎么会、会……
“你说……”宿幼枝听见自己声音干涩:“……盛延辞有龙阳之好?”
“姑娘若如此想,也算无错。”何莲生眸光柔下,似有怀念:“殿下与我一起时……”
他想说什么,又顿住,哀伤地瞧向宿幼枝:“可我不知,他竟为了气我,而与你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