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前脚从蒋家出来,后脚大门就轰然关上。武斌愤愤道:“这蒋育可真不是个东西!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这种小人!”赵培天乐道:“人家就一根独苗,你还这样说,他能待见我们就怪了。”武斌可不觉得自己有错:“是蒋明自己弱智,问了个那样的问题,他要证据,我们能给他什么证据,把鬼提到他眼前他都看不见,要个屁的证据。”许健:“我倒是不意外蒋育的为人,我曾经听师父说过,‘人怕鬼恐怖,鬼怕人心毒’,现在的处境恰好对应上了。”武斌赞同不已:“是毒,蒋育他祖宗怕鬼,但明明是他杀郭家人夺走宅子在前,草菅二十几条无辜人命在后;蒋育自己怕鬼,可他也口口声声要把鬼灭了,都不问问是非,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赵培天:“你们说,蒋育最开始究竟知不知道他家里有这么多鬼啊?刚才都忘记再次试探他了。”“谁知道呢,这都不重要了,事情过去那么久,时代都不一样了,郭家还是满门被灭,就剩一个老鬼,伸冤都找不到主事的人。”武斌道:“我看我们还是快回谢俊家吧,不知道他们都睡了没有。”谢家人当然已经入睡,不过谢父谢母给他们留了门。几人感动不已,轻手轻脚进了屋子。武斌:“谢俊爸妈真是好人,可惜我们没有提前说回来过夜,现在只能睡客厅沙发了。”“这也没办法,谁知道蒋家人会这样?”赵培天在他身边坐下:“睡沙发也别想了,我们有这么多人,坐着打瞌睡还差不多。”许健找了条木凳:“你们靠着沙发睡吧,我这里有凳子坐。”“你从哪儿找的?”武斌扭头一看,“哎,这里有副扑克,我们来斗地主吧,还睡什么觉啊!”“也好,反正睡不成了,我们守岁的时候也通宵打牌,就当提前过年了。”赵培天态度乐观,也找了只矮脚木凳过来。许健没说话,但将凳子默默拖到了茶几边上。三个人已经就位,杜晨看向井玫瑰和孟麒麟:“井道友和孟道友玩吗?”井玫瑰:“我不会,你们玩吧。”孟麒麟:“不玩。”杜晨道:“那我去了。”四个师兄弟一拍即合,很快进入状态,孟麒麟对井玫瑰道:“要不要睡会儿?”井玫瑰摇了摇头:“我还不困。”她修为日益见长,偶尔一两天晚上不睡觉对身体也没有影响。不过孟麒麟还是个普通人,她看了看还空着的一张双人沙发:“要不你去那里睡?”谁料孟麒麟也说他不困,井玫瑰望着他精神奕奕的双眼,信了。“过去坐。”孟麒麟说完,率先走到双人沙发边坐下,随后眼睛定定地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她。井玫瑰看一眼沉浸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的四人,抬脚走了过去。双人沙发不大,井玫瑰坐下后,尽管已经很小心,衣摆还是不可避免地跟男人的裤子碰在一起。她有点尴尬,想动手整理一下,又觉得这样太明显。偷偷侧眸望了眼孟麒麟,心里想着希望他没注意到,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阖上双眼。井玫瑰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孟哥,你困了吗?”“不困。”孟麒麟的声音不见丝毫疲惫,听起来确实不困的样子。井玫瑰疑惑,正想细问,打牌四人小组忽然爆发出一阵激动的叫喊:“王炸哈哈哈!”孟麒麟睁开眼:“……”井玫瑰:“……”动静太大,喊声不仅在客厅传播,楼上的谢父谢母也被吵醒了。“你们回来啦?都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们去铺床。”谢母是个热心肠,刚才她和谢俊他爸睡着睡着,忽然在梦中听到一阵喊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山上没有外人,家家户户都是知根知底的,产生小偷的概率基本为0,但这半夜三更冷不丁有人大喊,还是让人吓一跳。夫妻俩急忙从楼上下来,一看才知道是儿子的朋友们从蒋家捉鬼回来了。谢父谢母也没问他们怎么没在蒋家休息,一开始就以防万一给他们留了门,现在不必多这个嘴,于是谢母只提出现在去给他们安排房间睡觉。“不用了阿姨,我们准备通宵打牌!嘿嘿!”武斌嬉皮笑脸地拒绝了谢母的好意。杜晨脸皮薄:“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声音太大吵醒你们了。”他知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刻放下扑克,保证不会再发出噪音,可是漫漫长夜,不可能一直玩手机,那也太无聊了,而且还容易犯困,所以杜晨决定向武斌师弟学习,“厚颜无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