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玫瑰:“也有。”笑容再次挂上白绒绒的脸颊:“是什么办法?”“付双份酬劳给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井玫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一瞬间的迟疑,因为她不是特别有底气。虽然多拿钱她也不理亏,但是当年只有师父和师兄才这样做,而她总是过于注重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两袖清风”,常常拉不下脸皮来向福主开口。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连购买质量好一些的药材的财富都不足了,太过清高只会导致她连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于是刚才心念一转,便向白绒绒提出了这个说法。其实她也没有说谎,不管收不收这笔钱,她做出这种行为都会沾染业力,最后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对修行产生阻碍,必须通过念经、放生或其他有利于众生的做法,来消除业力。总之不是一桩简单的事,说是“与人消灾”并不为过,她厚着脸皮开了这个口,就是不知道白绒绒会不会答应了。怎知白绒绒一口答应:“成交!”井玫瑰这个拿钱的反而不好意思了:“你不用考虑一下吗?”“不用了,我不缺钱!”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忽然又缩了缩身子,语气怂怂地问道:“那个,大师,我好像忘了问你单份酬劳是多少?”井玫瑰报了个数字,白绒绒的气势顿时如同闪电一般回来了,小胸脯一挺:“没问题!”浑身上下写满了“老娘有钱!”的气息,和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搭配着,怎么看怎么违和。井玫瑰笑道:“把你的手伸出来。”白绒绒顿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男左女右,对不对?”井玫瑰一边看着她掌心的纹路,一边分出心神道:“是有这种说法,但也不算全对,一般懂行的师父会两只手都看,男左女右是一点,然另外左手还代表了一个人四十岁之前的运势,右手代表四十岁之后的运势,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会以三十岁为分割点来论。”白绒绒似懂非懂“噢噢”两声:“感觉好深奥啊。”“是不简单,我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师父就曾说过:‘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1”白绒绒好奇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井玫瑰:“这句诗出自奇门遁甲的《烟波钓叟歌》2,意思就是说人的手掌中其实蕴含着一副五行八卦图,跟相术中的阴阳五行相对应,所以懂得算命看相的人,能从来一个人的手掌上看出很多门道。”白绒绒小吃惊:“做了坏事也能看出来吗?”“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白绒绒忍不住追问:“那实际上呢?”井玫瑰:“实际上就要看算命相师的水准了。”白绒绒恍然大悟,所以能达到这个本事的人都是凤毛麟角了。“换左手。”白绒绒听话地换了只手。井玫瑰看了看,道:“我大概了解到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如果还想具体落到某个人身上,就要测字。”其实已经不用测了,井玫瑰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叫小圆子的助理眼神闪烁飘忽,一看就是典型的心虚模样。不过不能直说,这样没有信服力,再者,那个女助理应该只算个帮凶,对方对她拜访一事只有心虚,没有惊慌。“怎么测字?我随便写个字吗?”井玫瑰指引她:“心中想着你要问的问题,然后将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字写下来。”白绒绒表示自己清楚了,跑进一个房间拿了纸和笔出来,半蹲在茶几前,闭上眼默念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个“奴”字。井玫瑰心中有头绪了:“观字形,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女性,右边是个‘又’字,表明她不是第一次给你使绊子了。”白绒绒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身边有哪个女的,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貌似她也没得罪过人吧?“想不出来?”井玫瑰道:“再写一个字,这次想着你最怀疑的那个人的名字。”白绒绒便低头又写了个字。“清,”井玫瑰念出来,“清字可以取清澈、纯净的意思,不是你想的这个人。”白绒绒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她了啊!连君姐和小圆子都说她很可疑!”“不要听别人的意见,问你自己的心。”白绒绒又努力想了好一会儿,最终皱着一张苦瓜脸道:“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大师,你不是说可以直接帮我算出来吗?你帮我算吧。”井玫瑰没再为难她,提示道:“看你写的第一个字,女和又笔画有勾连相缠的状态,说明你和这个人平时关系十分密切,即使没有每天见面,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天半,她就会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