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多少人”“五成”秦兆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哟,走一半了,还不快回去,回晚了怕是只剩一个教主了”谢愠苦思:“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秦兆冷漠道:“你留下只会拖我后腿”想到他出神入化的轻功,谢愠莫名的平静下来,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秦兆满不在意的点着头,看着谢愠跟那名魔教弟子消失在月色里,顿时跑回了自己房间翻出来一身夜行衣换上。此时不去,更待何时?盟主的院子很大,有单独的书房,看了眼窗户厚实的屋子,秦兆扭头就走,笑话,挡这么严实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猫腻?主卧室里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子稀碎的洒进来。按照棋竞布局多年的程度,无孔不入,但布局时间过于长,有些小的细节他甚至已经忽视了,所以越靠近他的地方,越容易发现纰漏。屋子布置简洁明了,秦兆顺着墙摸了过去,四处悄悄打打,末了一把掀开了床上的铺盖,用手摩挲了一下,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的册子静静的呆在那里。待拿出来后,秦兆有些无语,这竟然是本记录武林盟弟子的册子,随意翻了翻,没发现什么,便又伸手放了回去。一番寻找无果,秦兆准备退出去再做打算。一道人影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了,深蓝的书生儒袍,头发用根有些破的布巾挽了个揪,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复之前的斯文柔和,一双眼如利剑般充满锋芒,如一块寒冰般忍而不发。清符秦兆跟他对视而立,无声而静谧,周围杂草落叶像四下滚动,留下了干净的地砖。“你来调查他”“是”清符眼神崩然瓦解,流露出了几分难言之痛,一只手握拳,狠狠地锤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因为没有施展内力,隐隐渗血。“流火埋在哪儿”秦兆看着他渗血的手,沉默半响,声音有些沙哑。“红楼后山”清符痛苦的合眼:“是我害了他”秦兆:“是棋竞,你们都只是他的一子而已”风将内力吹散的树叶重新陇聚,月亮被乌云拢住,像是清符第一次遇见棋竞那天,笑容温和的人拉起他的手,带他走向地狱。这么多年来,棋竞利用感情对他们两个牵制,江湖门派无数人死在他的手里,他还记得有一次,他认识了一名少年,二人斗酒高歌,但是第二日,这个少年的门派就被棋竞划上了名单。他颤抖着手提着一只滴血的剑,左耳是岱岳乾天跟他说:“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右耳则是棋竞温和的声音:“你已经屠了他全派,他不会原谅你了,杀了他吧,斩草要除根。”他的剑终究还是刺下,昔日与他斗酒高歌的少年渐渐咽气,他亲眼看着棋竞剖出了他的心咬了一口,赞扬他。“此人心性干净纯粹,倒是个不错的人”之后棋竞再说什么,他也听不清了,浑浑噩噩提着滴血的剑走入闹市,看着百姓惊慌四处窜逃,茫然的抬头看天。已入不归途,何来善终?太阳起落,黄昏之时,再也没有人提着两坛酒与他把臂相欢。乌云散去,露出一弯月。清符把早就准备好的册子递到了秦兆手里,再抬头时眼眶泛红。“你且细看,我去看看你五师兄”“好”风轻拂,小院里恢复寂静。秦兆回屋点上油灯,翻起来了手里的册子。一页一页,都是棋竞亲传弟子的信息,与他床铺底下翻出来的那本无二,不同的是背面被细细标记。翻完整本册子,秦兆结合之前的调查,总结一番。看来棋竞联合承怀密谋长生之事,食人心,摄人魂魄,而每届的弟子就是他源源不断为那个长生组织输送的人,为他杀人,为他除掉对自己不利的人。至于他们这一届,许是最近门派消失的事情过于惹人注意,棋竞正在一点一点的试探,可是时间不多了,而且留承怀在王宫,实在不安全。次日清晨夫子扫了扫周围打哈欠的弟子们,问秦兆。“秦五道这小子呢?”秦兆假装疑惑:“不知道啊,昨天就没看见他”终于等到了下课,秦兆谢绝了同门的邀请,自己往武林盟外走,路过街边的时候微扫了一眼墙根,心下了然转了几个弯。“嘶嘶,嘶嘶”秦兆看傻子一样看着躲在角落里的行腾,直白的问他。“你脑子有问题?”行腾搓着手走了过来,小心翼翼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