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看着谢怀玉:“国师现在的想的是什么”“若二皇子为秦王,楚缨必死,天下亡,楚缨若为秦王,秦王必死,天下兴”秦兆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从小皇室的教育让他明白有些事情该心狠时就要心狠,太多前人之鉴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秦王无上荣耀,却也只是一个称号,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必定心狠手辣阴谋算计,以天下大我为先。秦兆脑子里一片混乱,脚却不自觉往谢愠房间走,等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已经站到他门口了。秋风中的凉意吹得他一激灵,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吱呀”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件外袍把他裹住,顺便推进了房里。秦兆裹着袍子吸了吸鼻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跟鼻头都红红的,满脸脆弱的看着谢愠。“怎么办啊,我要帮着别人杀了我的亲哥哥”谢愠愣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在大殿里说的事情,伸出手把他拢进了自己怀里。“阿兆难过是因为王位吗”秦兆轻轻点了下头,谢愠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没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如果我没猜错,叔祖跟你们说的应该是杀秦王,立楚缨为王”秦兆伸出手搂住谢愠的脖子,把头埋进他胸膛里,闷闷的说。“是”谢愠紧紧地抱着他,坦荡的问:“阿兆想不想当秦王”怀里的身子一僵,继而疯狂的摇了摇头。“那你喜欢秦王还是楚缨”“都喜欢”“如果让你选一个人,他可庇护大秦的安宁,你会选谁”“楚缨”楚缨,秦楚缨,才智谋略过人,手腕高明,手下能人无数且掌控朝廷,四国混战在即,唯他秦楚缨能担得起整个秦国。明堂所赖者唯一柱,然众材附之乃立,大勋所任者唯一人,然群谋济之乃成。家国为先,小我为后。“阿兆,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白宣墨未干未有如约期三生万物楼一个人影隐蔽于黑暗中,拿着手里发着淡淡光亮的随珠细细翻找,一阵轮椅转动声传来,黑衣人放下了手里的书,跳到了大梁上。清哉推着轮椅绕了一圈点亮了烛火,看着书架上被动过得书,眼神里藏了几分受伤。烛火明晃晃的,清哉推着轮椅拿了一本书出来,一边翻书一边念。“岱岳剑宗由几千年前而建,据传祖师是一位即将升仙的修士,广招三千弟子后,留下颠倒阴阳书屋,于乾天峰坐化飞升”“随着历史的变迁,弟子的资质愈来愈愚钝,颠倒阴阳里的书开始大片大片的无字空白,大家越来越看不懂,慢慢的由一个修仙世界变为了毫无灵气的普通世界,飞升通道被关闭,所有人只能生老病死,一遍一遍的进入轮回中”“直到三百年前,那代的乾天掌门贤成天赋极佳,在颠倒阴阳中获得了一本无字天书,讲的就是修炼的功法”四周毫无声息,清哉合上无字书,嘲讽了笑了一下。“还不出来吗,阿流”清哉抬起头,正对上了房梁上那人的眼睛,清流沉默的跳了下来,站在他前面。“二师兄”清哉微笑看着他:“推我出去走走吧”“好”楼外繁星点点,砖红瓦绿,一片不夜天,草木茂盛风吹即动,安静的放了一幅棋盘。秋风有些凉,清流下意识的脱掉外袍往坐轮椅的那个人身上搭,但是清哉的微笑让他停住了手。清哉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眼神温和清澈,跟以前看他的眼神毫无偏差,让清流有一瞬间的混乱,好似是他们以前无数次的结伴游玩,最后在一起回岱岳,一起习武,一起看书。秋风没有放过他,徐徐吹来把他脑子里的美好一一吹散,让他清醒的明白了,他再也回不到过去,岱岳山的一草一木都成为了奢望。“七月流火,当真是你”。清哉在等清流开口,哪儿怕一切已经很明显,但是他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甚至他不承认,他也会违背本心去相信他。孤风远高爽,相望愁云间,登高欲望远,已非去岁景,清秋白发生,月横渡天野,相见恍如烟,此日一时别,未有如约期。山顶的风呼啸,吹散了沙石,吹醒了明月,吹的二人心悸悸。清流静静的凝视着他:“是我”清哉点了点头:“武林盟主之子,棋月,颠倒阴阳两名内门弟子同时在时才能开启,为的就是防他人窥见,清符是你的影卫,跟你一起入岱岳山,所以你们二人都是武林盟的人,之前奔走在外也是借此为武林盟采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