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自茶楼出来,马不停蹄的赶回王府,对着前来的管家吩咐道:“备马,跟盔甲,本王要前往西方边境”“是,王爷”管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板着一张脸。“都快去准备,记得通知王妃。”谢愠在寝室里逮到了秦兆,后者的白衣未换,直接套上了一身亮银色的盔甲,精致的眉眼是浓浓的忧虑。“阿兆,发生何事了?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往边境”秦兆心神震荡中,抓着谢愠的手:“楚缨受伤昏迷了,若是他有不测,大秦该如何是好!”“你先冷静点”“你叫我怎么冷静,楚缨昏迷在前线,手上没有几个可用的人,若是离国的大军偷袭该做如何,楚缨若是出事了,谁来支撑整个大秦的运转?”秦兆狠狠的跺脚,厉声道:“我就不该让他去,什么狗屁的树威!”谢愠:“你现在不冷静,容易意气用事,随从的人选好了?路线选好了?你就准备自己一人孤身上路?”秦兆无力的坐到床上:“还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谢愠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先喝杯水冷静一会,我去宫里找行风调人”秦兆抱着水杯郁郁寡欢:“好”“快喝,等会凉了,你可不想半路总去出恭吧”威胁有效,秦兆抱着杯子乖乖的喝了下去。见他喝完水,谢愠转身去宫里找行风调随行人手,留秦兆一个人坐在床上。这床榻好软,床帐上的花纹好精美,枕头好舒服,秦兆暗道不好,但抵抗不住强烈的睡意,倒下去的那一刻,脑子里闪过一句话。谢愠也给他下药了,怎么一个两个再往后他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谢愠进宫中跟行风调派人手,顺便跟他说了由他赶去边境这件事情。行风略微有些惊讶,却也默认了这个事情,也许小师兄心里肯定是不想秦楚缨去的,秦楚缨去了后受伤昏迷,而现在谢愠也要代他去,而且再一次迷晕了他,不给他选择的机会,小师兄醒了之后不知该该有多生气。不过也能理解,大秦除了秦兆,就是秦离一个叛逃到离国,还是祸乱的起源,秦楚缨自然舍不得秦兆去,谢愠也是一样,他在这世间已然是孤身一人,而且执念太深,也是舍不得小师兄去的。虽然可以理解,但是行风有些头疼,因为等小师兄醒来,秦楚缨昏迷着,而谢愠早就跑远了,承受怒火的唯独他一人了。王府里谢愠轻轻脱去床上人的盔甲,给他盖好被子,将盔甲穿到了自己身上,二人身量相近,盔甲穿上也还算合身。“小王爷今夜会醒,等他醒来你就说我已经启程,让他入宫找行风。”管家在一旁小心的站着:“是,王妃”我劝鬓张归去好,从来自己忘情。尘心消尽道心平,江南与塞北,何处不堪行?虞美穿着一身粉衫,披着素白银纹站在月国城头上,前方是刚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厮杀怒吼的战场,满地残兵,此一战,伤亡惨重,十之有八。他走到主帐前,手抬了抬,还是没有掀开那道帘子,索性就站在外面,等里面的人商讨完事情出来。一双满是伤痕残血的大手撩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肤白如雪,低眉顺眼,头发随意的散在肩头,双手插在大氅里,没有以前的棱角锋利,反而添了丝温文尔雅,在这灰扑扑的营地里格外显眼,就看起来有些落寞。似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虞美抬起头来,正对上了行腾的视线,朝他柔柔的笑了下。“你出来了”行腾快步走过去,停在他面前,怕自己染脏了一般,有些局促,柔声道:“怎么不进去?”虞美用脚尖碾了碾地下的沙石,自嘲道:“我是秦人,进去怕是不方便,他们没把我当奸细绑起来,已经够好了。”行腾的眼酸酸的,像是掉进去了颗小石子,他的阿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天冷,下次来找我,直接进去便是。”“好”虞美吸了吸鼻头:“小呆子我问你,月国现在死了多少人了”“八万将士”行腾脸色极其难看:“离国这次派出的是四十万大军,但远远不止四十万,不然怎么敢以一国之力对抗大秦跟月国,我收到线报,说是南疆秘密增军给离国!”“南疆?他们两国不是有仇吗,为何南疆会借兵给他们?”“谁都不知道当年南疆为何驱使活死人进攻离国,现在增兵,像是变相的弥补离国当年的损失,但是这个消息我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