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才怪。
宿幼枝被所谓赐婚惊吓后,总难再找到去歪缠小王爷的感觉,似乎怎么都不对。
可临到夜晚,他还是得含泪拖住盛延辞,不让他有空去清醒。
盛延辞留下时,惊喜又踌躇。
但宿幼枝不肯他走,小王爷的脚就迈不出那道门。
昨天睡得太好,宿幼枝都没留意小王爷动静,想到对方早间那副模样,他这回打定主意要睁大眼好好瞧瞧。
看着盛延辞背影,宿幼枝放缓呼吸,果真瞧见小王爷背脊松懈下来。
但不过几息,又似难过地轻颤起来,却怕打扰到他,动都不肯动。
宿幼枝有些纳闷。
比起雪巧白日所说,盛延辞此时一眼都未瞧他,该不会真这般冷?
宿幼枝瞥了眼小王爷身上单薄的亵衣,想不到他竟如此呆瓜,要生生挨冻一晚。
可没多会儿,盛延辞的呼吸便沉了些,热意燎染,哪怕隔着些距离,宿幼枝都感受到他炙烫的体温。
意识到不对,宿幼枝惊疑地假作转醒,含糊唤:“……阿辞?”
小王爷身形僵住,如定在那里。
可宿幼枝却瞧见他搭在肩膀上颤动的腕,那双月光下骨节突出的、修长的手捏紧了一片衣帛。
“阿辞?”
宿幼枝的声音清晰了些,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起身靠过去,见到小王爷将脸埋在软枕里,感知到他的贴近,紧绷到了极致,沙哑的嗓音闷在喉咙里,干涩得要发不出:“……嗯。”
宿幼枝皱眉,手落在盛延辞肩上,明确感受到他的僵硬。
缓慢又强硬地将人掰过来,让小王爷露出面孔,完全的面对他。
遮挡月弯的乌云飘走,洒落下更多银粉。
宿幼枝看到小王爷此时模样,不由愣住。
盛延辞如胭脂染色,红漫着脸,眸中盈光,身子只缘他碰触便忍不住地轻颤。
宿幼枝突然意识到。
那个张扬桀骜的小王爷,在因他心动。
“……阿又。”
小王爷难堪,又情难自禁地看向他。
明明……
明明他总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