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闷闷的不舒坦,好似总有说不出的情绪堵在那里,教他意难疏。
小郡王被盛延辞赶回去,走时闷闷不乐,回到公主府时还垂头丧气的模样,侍从跟在后面不敢多言,面面相觑无从下手,都谨慎小心着。
“呦,什么事叫你这副可怜模样。”
突来的声音落到小郡王身旁,一根染着绯艳豆蔻的纤白玉指勾住他下巴:“抬起来,教我好番欣赏。”
赵希和被迫仰起头,看到来人,忍了一路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呜呜呜地哭。
“哭得真好看。”
她指尖滑过他泪珠,道:“但以后别哭了。”
“殿下日安。”
公主府侍从惶恐行礼。
赵希和抽抽噎噎:“母、母亲。”
怀安大长公主推开他的脸,饶有兴致道:“从临王府回来的,来说说他又怎么将你惹哭了?”
小郡王哭着打了个嗝:“不、不知道……”
怀安大长公主闻言更有兴趣:“长进了,没缘没故都能下一场雨。”
赵希和止住抽噎,憋了好一会儿,喏喏道:“可是阿嫂好难过。”
“嗯?”
怀安大长公主视线一瞥,侍从们便安静地退了出去,余下小郡王坐在那里,情绪低落。
“阿嫂……可是你表兄爱的那位姑娘。”
大长公主道:“怎她要难过,可是阿辞欺负人?”
“我就说表兄欺负了阿嫂,他还不认!”
赵希和立刻义愤填膺起来:“阿嫂瞧着都要哭了。”
“你倒是先替她抹了泪。”大长公主道:“就那般美?”
赵希和点头,突然有几分羞涩:“除了母亲,阿嫂最美。”
大长公主兴致盎然地瞥他一眼:“如此,真想瞧瞧那小子的反应。”
临王府。
宿幼枝萎靡不振。
虽然暂时阻拦了小王爷去请圣旨,可只要对方不死心,早早晚晚都要面对这个关卡。
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不知何时会落下,教人心惊胆战。
以至于宿幼枝有些无法面对盛延辞,好在他未主动,小王爷也伴在他身边。
两人待在一个院子内,各自忙碌,只是时不时地偷瞟过去一眼。
雪巧瞧在眼里,为他们着急,可又不能与人非议主子,无人可述,憋得一脸欲言又止。
宿幼枝都看出来了,实在受不住,无奈道:“你要说什么?”
雪巧轻吁一口气,与他小声道:“姑娘,殿下背后瞧了你一百三十五次。”
“?”
宿幼枝下意识想看过去,又忍住,目露狐疑。
这才多少工夫,盛延辞若这般,他怎会感觉不到。
雪巧肯定地点头:“一百三十六次。”
“……”
宿幼枝莫名羞窘,瞪她:“你便光记着这些?”
“也不是……”雪巧表情复杂道:“……姑娘瞧了殿下一百零……”
后面的话未尽,被宿幼枝慌乱地伸团扇过去堵住,更羞恼了:“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