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哀嚎声响起。所有人后怕不已,惊恐的看向四周,生怕什么地方,忽然飞出来一件要命的暗器。前锋营快速行动起来,一部分飞奔向少年离开的方向,一部分在乾帝周围重重布防,将在场所有人控制住。大内侍卫更早一步,将乾帝护在中心,连赵辅、洛飞白等人都被隔离在外。“父皇!”赵辅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语气惶然:“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皇!父皇!”乾帝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你不知道什么?”“父皇!”赵辅话音中带着哭腔:“府里的下人和侍卫,都是内务府和禁军衙门的安排,儿臣连人都认不得几个……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父皇您相信儿臣,您相信儿臣!”乾帝胸口剧烈起伏,没等他说完就怒喝一声:“够了!”“父……”只一身黑色底衫的少年翻过花墙,无声落地,手里比方才出去的时候,多了一把漆黑长弓。侍卫左右让开,放他上前,赵辅说了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乾帝脸色阴沉:“人呢?”贾玩半跪,道:“臣无能……”话未说完,就被勃然大怒的乾帝一脚踹在胸口:“废物!”贾玩被踢翻出去,懵了一下才重新跪下,垂头不语。顿时所有人噤若寒蝉:连贾逸之都无故挨了一脚,皇上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黑云压城、风雨欲来的恐惧,攥住每个人的心脏。乾帝从贾玩身侧越过,头也不回的离开,明黄色衣襟从贾玩眼前拂过。侍从忙左右跟上,周凯落在最后,扶贾玩起身,闷不吭声的拍打他胸前的脚印。贾玩拦住,道:“我没事,你先跟上,我交代一声就来。”周凯心里难受的厉害,埋头拍拍他的肩膀,快步跟上队伍。贾玩略站了站,走向被钉在地上的倒霉文官,那人身边蹲着两个前锋营护卫,正试图将他从地上拔起来,却不仅徒劳无功,还折腾的人小命都快没了。见贾玩过来,护卫忙起身招呼,羞愧道:“贾头儿。”贾玩点头,将长弓递给他,半蹲下来。箭是特制的,通体精钢打造,扎入地面极深,且箭头装有倒刺,硬拔显然是不成的,贾玩从靴筒里拔出匕首,歉然道:“是我的不是,没想到这墙的质量这么差,连支箭都挡不住。”倒霉文官一脸冷汗,勉强抬头,虚弱一笑:“好说,好说……”贾玩左手握住箭杆,右手灌注内力,匕首贴地平削,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后,贾玩左手拔出半截带血的箭杆,倒霉文官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贾玩将他交给旁人,丢掉箭杆起身,对替他拿弓的护卫道:“那边阁楼上死了五个弟兄,我去的晚了一步,只在楼下找到这张弓,那刺客只怕隐藏身份混在了人群里,让弟兄们小心些。”护卫红着眼点头。贾玩又道:“帮我把弓交给来查案的大人,告诉他,这东西我稀罕的紧,他调查完别胡乱处置了,给我留着,我回头去取。”护卫应一声。贾政过来,忧心忡忡叫了一声“玩哥儿”。看着他胸口的脚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贾玩道:“让二叔受惊了。今儿原说好了要去看宝二哥,怕是不得闲,二叔帮我同宝二哥说一声,明儿得空我就去探他。”贾政叹道:“这个时候,你还惦记那个孽障做什么?保护皇上要紧。”贾玩颔首。他早探过周围的地形,能发起狙击的,唯有方才那栋阁楼,所以他才厚着脸皮挤到贾政一桌来,不是为了蹭几口吃食,只因方位合适。至于近身刺杀,以乾帝身边的防卫力量,应对起来绰绰有余。前锋营自然也探过地形,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在阁楼上安排下五个护卫,周围也有人来回巡逻,却不想那五个人,竟被人无声无息杀个干净。只是这些话,却不便对贾政说,只微微点头,快步离开。赵辅直到此刻,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惨笑道:“备车,我……本王要进宫。”……大乾皇宫的便道上,洛飞白跟在王公公身侧,对王公公的“指点”,连声道谢。不过是些故弄玄虚的“规矩”,他早就知道了……皇帝身边的人,果然胃口大的很,一枚价值数百两银子的玉佩,竟也换不来一句得用的话。只是这话万不敢出口,只能装作全神贯注的聆听教诲,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环境。论精致,这里还及不上他以前住过的园子,但其恢弘大气,却绝非任何地方可比,往来的太监宫女,脚步皆轻快无声,越发显得环境庄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