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鑫眉开眼笑,道:“表哥,我能吃苦。”说了几句闲话,宝玉就来了,见来的两个客人,个个容貌出众,气度不凡,且言语随意,并不以权势压人,心中的几分不愿便烟消云散,很快就熟络起来。宝玉的性子和罗鑫果然相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周凯给贾玩使个眼色,贾玩会意,打发宝玉带罗鑫去外面逛。屋里只剩了贾玩、周凯两个,贾玩道:“怎么了?”周凯不答,拿了苹果啃了一大口,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所以过来提醒你一句……”他正色道:“阿玩,你以后离赵轶那小子远点。”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捉虫君,已经改了。贾玩手顿了顿,才又若无其事给两人续茶,道:“怎么?”周凯低声道:“我问你,忠顺亲王失势,太上皇避居,谁获利最多?”贾玩眨了眨眼,道:“我?”“呸!”周凯翻了个白眼,道:“你算哪个牌面上的人?你得的好处,无非是日后麻烦少点,日子清静点,和人家比起来算什么?”贾玩一面喝茶,一面道:“那就是皇上咯,日后朝政之上少了掣肘,可独掌大权,自然是得好处最大的一个。”“皇上的好处是有,但这些东西说白了迟早是他的,不过早几年罢了,但有的人却不一样了……”周凯说到一半,忽然醒悟道:“你小子耍我是不是?”贾玩“嗤嗤”失笑,这小子,第一句话就给了答案,偏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卖关子,不耍他耍谁?周凯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贾玩点头,做“正经”状,道:“嗯,你说。”贾玩的反应,让周凯少了许多满足感,语气都变得无力起来,悻悻然道:“太上皇在的时候,朝上几乎是三分天下,皇上、太上皇谁想说了算,都得拉拢太后、皇后所在的张氏一族,这也导致张氏的势力越来越大。“若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皇后的嫡子,二皇子赵轩的地位将无人可以动摇。“反过来说,为什么朝臣会上张氏这条船?还不是因为,支持张氏就等于支持二皇子,等于支持日后的皇帝?”贾玩点头,这算是皇家老中青三代之争,张家在其中已经形成了良性循环:张家势大,皇上和太上皇相互制衡之下,只能拉拢张家,于是二皇子地位巩固,而二皇子地位巩固,又导致更多的朝臣站在张氏这边……“所以说,朝中最不愿太上皇隐退的,其实就是张氏一族,只要太上皇还在,张氏的地位就稳如泰山。”见周凯话说一半就断了,贾玩问道:“所以呢?”周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道:“现在太上皇倒了,谁得利最大?当然是想取二皇子而代之的人,当然是和张氏有血海深仇的人!“赵轶的腿筋骨完好,可就是治了八年都没治好,结果忠顺亲王一出事,一个月不到就治好了!“前日,太上皇晚上才决定退居温泉宫,夜里赵轶就遇刺,刺客武功高强,又有内应接应,却偏偏连赵轶一根头发都没伤到。“还有张涵的事,张涵到底死在谁的手里?大理寺前脚说人找不到了,后脚尸首就冒了出来,打击的太上皇颜面无存,若非如此,他岂会在心灰意冷之下,决定退居温泉宫?”贾玩低头缓缓喝茶,道:“你认为这些,都是赵轶的手笔?”周凯叹道:“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张家怎么想。”贾玩瞥了他一眼,道:“我记得前几日,你不还一口咬定刺杀的事是皇后所为吗?”“此一时彼一时,”周凯压低声音道:“张皇后在皇上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几度昏迷,断发起誓说,若刺客是她、是张家派去的,她和二皇子就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她高烧不退,太医说已经伤了根基,即便治好了,也寿元不久。“这笔账,你说他们会算在谁的身上?“那些事,到底是不是赵轶做的,重要吗?”贾玩点头道:“就像当初,太上皇的二皇子坠马身亡,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调查凶手,而是一口咬定是忠顺亲王所为,最后令太上皇都不得不让步,将皇位传给当今皇上一样?”周凯道:“没错,就因为张家这副德性,所以朝上怀疑皇后事败后施展苦肉计的,比怀疑赵轶自导自演一出刺杀大戏的人要多的多,毕竟那天的凶险状况,许多人都亲眼看见的,但问题是,哪怕是皇后的苦肉计,这笔债张家一样会算在赵轶身上。”贾玩道:“你是因为皇长子处境凶险,跟他走的近处境更凶险,所以才让他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