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昨天晚上那么多的时间,你就只顾着睡觉。”我们现在正在楼洞里,外面里面随时都能蹦出来两人,这样伤风败俗真的好吗?王辰气沉了沉,看向她:“知道了,下次少睡点。”她踮起脚亲亲他的脸:“我走了。”“常青……”他叫她。常青回头,看着他。“你挺棒的。”常青勾勾唇角,那还用说,这是自然呀。“那是,我浑身都是点,组合到了一起,就成了人才,大写的人才,那么多人喜欢我知道原因吗?原因就是,我……可爱。”最后三个字,她慢悠悠极其不要脸地进行自夸。王辰低声:“昨天你下去,我就跟着下去了,先你回来的。”不是没去接,但她胆小怕黑这毛病得改改,她说万一她不在呢,这句话他也得送给她,万一他出门了呢,或者就赶上不在了呢,谁接她?咬咬牙闭闭眼一跑就上来了,不是嘛。常青挥着手,没有回头,自己高高兴兴拎着包走了。她抱怨其实也不是真的抱怨,王辰这人的嘴不是很好,他干的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可他嘴硬,他坚持要这样讲,接不接其实就是个小事情,但是他接了,她就更加喜欢他,多喜欢一点。跟他一起就是无尽地甜蜜,回到医院就是无尽地折磨。主任看见常青,常青拿着包,她现在就有一种感觉,无论她说什么,无论她怎么讨好,主任都会用眼睛杀死她。“主任早……”笑嘻嘻。主任风一样地飘过,连个眼神都懒得往她身上放。常青心里叹口气,果然男人生起来气,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不知道要气多久。“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了,也不要跟门诊,就把检讨给我好好写明白了。”主任返身回来,就是特意为了告诉她这件事。不仅不好哄,而且还很小心眼呢。“知道了……”主任又走了,根本没听她讲话。走了几步,遇上了别的实习生,人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常青笑笑,看她的都是觉得她好看,对的,就是这样的。主任不知道和谁站在一起,正在解释着,说明昨天的情况,杨大夫直接捅院长那边去了,这出了事故谁负责,你别说什么没出事,出事那就晚了,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她是吃了豹子胆,突发脑溢血,她就敢上手,她以为自己是谁呢?“这个……昨天并不是这样的……”主任人不在现场,但是大体的情况他已经了解过了,正在做解释呢,他恨不得吃了常青是恨不得吃,可自己的学生也得护着。这有关于前途啊,常青她还是个好的苗子,舍不得让她毁了。“是你吧,我记得是你吧,昨天我爸就是被你扎了针的,急诊那边的医生就和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原本瞧着非常不好的……”不知道病人家属哪里窜出来的,拉着常青的手就不肯放了。天上掉臭豆腐,砸了她一身!常青仰头看看天,还很想闻闻自己的袖子臭不臭,应该是臭的吧。拥抱我吧常青一脸,不是我绝对不是我的表情,可家属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情况比较凶险,她回去和人讲,说自己爸爸这条命真是万幸啊,人家都说可能遇上厉害的医生了,她是想过来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主任:“……”还能说什么?这边磨破了嘴,帮着编瞎话呢。院长感慨:“江山但有人才出呀,一代更比一代强,现在的学生可比我们那时候敢做的多。”主任笑的非常不自然,他太熟悉院长的套路了,脸上的笑更像是清明节刚刚从山上回来一样的阴测测。常青要跑路。院长叫住她,打趣道:“人家家属要谢谢你呢,怎么能不理人呢,不能因为做出来一点成绩就飘飘然。”常青的脸都要笑僵了,其实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是不是她的功劳不清楚,但她赶上了,家属差点就要当着院长的面给她塞红包了,常青真是排除万难才将对方的心思给按灭在星星之火中。“医生,这苹果你拿着。”病人家属塞了一个苹果给常青,调头她就跑了。常青:“……”我不吃红富士呀。我也不能收礼。不带这样上眼药的,你是对手派来的吧,是过来毁她的吧。常青一点都不喜欢吃红富士,这说起来呢还有点渊源,早些年她住在盛明安家,陶御达不是有点本事嘛,年年登门送礼的人就一堆一堆的,那苹果太多了吃不完就等着烂,陶御达对她也很大方,恨不得一天让她吃十个,那以后看见红富士就做噩梦,看都不想看。院长哈哈地笑:“快吃一口,尝尝甜不甜。”常青认错态度良好,低着头:“……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主任已经批评过我……”求放过。院长继续笑:“你这也算是为院争光了,按道理呢应该嘉奖你,人才呀。”早上她刚刚夸过自己是人才,但此刻听见院长这样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你要是把人扎死了,咱们医院也得跟着出名,苹果是甜啊,万一里面冻了呢,到时候我们就等于被挂在明处,让敌人当箭靶射。”医院开了个会,给常青记了个处分,只有处分还不够,差点就把她送回去了,事情闹的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医院有医院的制度,制度并不是为任何人可以打破掉的,就像是院长所讲的,他欣赏常青的这种态度,可他不赞成。是别人医院的,他还得夸,培养出这样的学生,那是医院的牛逼之处,是自己医院的,就得往死了里收拾,让你下次再也不敢轻易犯错,这种错误能随便犯吗?出人命,大家都玩完。那情况谁沾手谁倒霉,从当时的病历上来看,中医西医都给了诊断,家属认为是针灸的问题,其实不然,突发性脑溢血,就算人当时没有在医院,可能在任何地方都会发作的,医院自然没有任何的责任,拿出来说,谁也找不出来医院的错处,可常青一上手,那错处就大了。她闭门写检查。写检查的时间有点长,上午牛老打电话找常青,让她过去门诊帮忙。不少的人往牛老的身边凑,可他就是不觉得好,用着常青就是顺手,就是喜欢用,你医院处罚你的,我也没有教她什么,也没让她犯错,就是帮忙干点活而已,老人家了,体力方面你懂的,有本事就治他一个懒罪。院里不是说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嘛,那他就是特殊事情。常青推门探头,牛老有些埋怨:“怎么才来。”常青看着坐在旁边的卢伟山,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牛老也是,都有人帮忙了,还叫她这个小倒霉蛋过来做什么。“我接到电话跑过来,一共用了五分钟。”常青比着五的手势。时间久吗?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来的非常之迅速了。“五分钟也够久了,足够死一排的人。”这话太硬,她没办法接呀,接不住。低着头,垂头丧气走了过来,落座。卢伟山今天换了一种心情来看常青,他过去就觉得这些城市里长大的人不老实,就会走歪门邪道,拍马屁睁眼说假话,反正一套一套的,医院里的人也一样,根本不看成绩,不看综合实力,看的都是那些虚的,可经过昨天,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昨天一晚上没睡,就想这个事情,静下来以后,他就想过来看看,看看常青到底比自己好在哪里。做一样的事情,凭什么牛老大夫就觉得他不行。卢伟山其实很犟,医院里的人都成牛剑锋大夫为牛老,年纪大了,资历也摆在这里,这也算是一种尊称,可他不,他总是牛大夫牛老大夫这样叫,他觉得自己的脊背挺得直直的,那些弄虚作假的他不喜欢,也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