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道好。熊猫血的确相当稀有,叶逐明用不上的也不能就浪费。盘慕随口道:“如果要收费,自己去找韩扒皮报销。”陆昼忙道:“不用了……是我家里的医院。何况叶哥是为了救我。”盘慕哦了一声,也不意外,看了眼手术室,突然道:“虽然叶逐明浑身都是毛病,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比如——长得就,还行。”陆昼心说那是相当行啊,也不明白盘慕怎么会突然聊这个,附和道:“叶哥是挺好的。”盘慕眉头一皱:“其实也没有那么好。”陆昼:“…………”夷靖局的领导,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盘慕说完又啧了一声,心说我管这破事儿干什么,成了叶逐明也依旧是那招人嫌的样。正事儿都忙不完,当什么红娘。于是潇洒地转身走了。向小园接了个电话,秀眉微皱:“打错了——哦,找陆昼啊。”陆昼赶紧接过,谭枕月的电话:“儿子!刚刚接我电话的姑娘是谁?是儿媳——”“不是。”陆昼打断她,“血到哪儿了?”谭枕月道:“我就在你们这个什么局门口啊……你这个什么单位啊,长得跟小区一样,门牌都没有,这保安还不放人,赶紧出来接我。”陆昼惊了:“你来干什么?”他给向小园示意了一下,握着手机往外走。“我来看我儿媳妇和宝贝儿孙子啊。”谭枕月理所当然道,“面膜都没敷完,放下电话我就来了,妆都是在咱家飞机上化的呢。”陆昼一个头两个大,走到门口时正见柏叔背着手,拧着眉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谭枕月穿着大衣,和一群混杂着中外脸孔的白大褂医生站在一起,几辆宾利和幻影给救护车开道,好不吸引眼球。她一见陆昼,赶紧招手:“儿子!”陆昼应了一声,给柏叔解释了一下。柏叔皱了皱眉:“可以把血液拿进去,其他人不能进。小陆啊,夷靖局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吧。”陆昼自然心知肚明,便不强求,刷了卡之后对谭枕月道:“妈,单位不让外人进,你先把血给我,医生还急着用。”“不是……人就在你们单位医?”谭枕月一脸不可思议,“那能行吗?你四舅说他老师在都承有个私立医院,那儿的医疗条件是在全国排的上号的,车都来了,要不把我儿媳接过去。”“应该行吧,我问问。”陆昼也不太确定,听盘慕的意思,叶逐明身上的伤分两种,一种是特殊的、由盘慕来治疗的,剩下的应该算“物理伤害”,也就是里面医生现在正在忙活的。如果真的是用现代医学医治,那样还真不如把叶逐明接出来。谭枕月带来的医生,都是他四舅当年重金挖来、享誉国际的医生,夷靖局……还真不一定比他们强。他从保镖手里接过那两沉甸甸的箱子,谭枕月叮嘱道:“这里有八千毫升,还有一万毫升已经上飞机了,你四舅还在调,该用就用,别省。”陆昼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时,谭枕月又道:“大人孩子都没事儿吧?”陆昼:“…………”谭枕月柳眉倒竖:“我可警告你,你们现在年轻,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媳妇没了可就真没了。如果问你保大保小,你可别给我犯糊涂。”陆昼:“……你说的什么傻话。”这误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陆昼道:“外头冷,你先找个酒店住下,我再联系你。”谭枕月却表示自己要与儿媳孙子共进退。陆昼看她穿得挺厚,也懒得坚持,提着箱子转身回了内部医院楼。回来时正好撞上一个医生从里面出来,陆昼赶紧问叶逐明的情况,对方的表达却不容乐观:“三处肋骨断裂,脾脏破裂,内出血严重,肩腹部的贯穿伤还带了毒,估计得转华溪——你在哪儿搞到这么多熊猫血,我看看——这几袋能用。”他提拎出几袋,两千毫升左右。陆昼忙道:“南华私立综合医院可以吗?”医生一愣:“那当然更好,但南华不接收——”“接收的。”陆昼道,“麻烦您准备一下,车就在外面。”医生啊了一声:“那儿收费很高——”“都算我的。”陆昼急了,“您快点儿吧。”医生不多说了,提着血回了病房。谭枕月握着暖手宝,不住地往陆昼离开的方向张望,终于见到陆昼和两个医生一起推着担架车急匆匆过来。“开门,转院。”医生对柏叔道。柏叔这回没阻止,迅速地推开大门。谭枕月赶紧围过去,垫着脚往里看,眼睛瞬间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