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陆昼:“要不我们往前走?”这地儿太邪门,那藤蔓指不定啥时候又要冒出来,与其干等着,不如自己找找出路。白肃真啄米点头:“行行行。”决定了要走,那怎么走也是个问题,白肃真显然是个帮不上什么忙的傻白甜,陆昼只能茫然地翻起地图和背包,好不容易找出个指南针,那针头跟喝大了般左一圈右一圈地转,方向也辨别不了。陆昼的野外求生技能趋近为零,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怎么办,一筹莫展之际,白肃真道:“你要找方向吗?指南针没用,我们可以看年轮啊。”“道理我懂,年轮呢?”陆昼无奈。白肃真想了想,咻一下变成蛇,陆昼尖叫都蹦上了喉咙,又被生生咽下。我他妈早晚要得心脏病。白肃真化了原型,蛇脑袋四处探了探,敏捷地朝一棵粗壮的老树蜿蜒爬去,他的身形倒是比刚刚小了不少——但也没小到哪儿去,近十米长,有陆昼腰粗。他尾巴缠上树干,呀哈一声,那和他一样粗的树干发出咔咔脆响,本来就不多的枯叶哗哗直掉,树干没两下就被拦腰掰断了。断截面并不齐,白肃真把脑袋探过去,露出两排森森白牙,猛地一咬,切面就非常整齐了。陆昼看着那口牙瘆得慌,发寒之余又觉得奇怪。白肃真这体型得奔着蟒蚺去了,但这种蛇没有毒牙,可白肃真不仅上下四颗毒牙无比尖锐,同时还没耽搁其他两排牙均衡发展。“小白,我问一下,你是什么品种的,呃,蛇?”他磕巴道。白肃真没变回人形,蛇脑袋圆圆的,要不是那一对绿莹莹的蛇瞳太吓人,还他妈有点萌。“我不知道诶。”他摇摇头,“我哥说我是野山猪和白蟒杂交来的,所以长得壮又能吃。”并且没脑子。当然,这句话就不用说了。陆昼虽然不是很懂妖怪,但叶逐明的说法显然是在扯淡,他也没当回事,问:“叶哥说他带过你几年,那在之前,你家里人没和你说过?”蛇脑袋摇了摇:“我没有家人,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最早的记忆就是我哥……他说他在昆仑出任务捡到我,本来准备剥皮炖汤的,结果没想到我是个妖,就养着了。”叶逐明满嘴跑火车,陆昼懒得吐槽,皱眉道:“所以你只有最近几年的记忆?”“对,总共五年——六年?记不清了”白肃真道,“有什么问题吗?”他的话语里完全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陆昼盯着那蛇脑袋,莫名脑补出一个道士拿着拂尘和大白蛇鏖战的画面,瞬间觉得白肃真这圆脑袋真是写满了可怜二字。可这为什么又能扯到木青归呢?他可是五方鬼帝之一啊,牛逼得不能更牛逼的大——不是,鬼佬啊。能让他这么上心,白肃真能简单到哪儿去?陆昼脸色变幻莫测,白肃真在一旁看得脑壳痛,索性爬到断开的树面,低着脑袋认年轮。疏南密北……白肃真用尾巴绕上陆昼的腿:“这是北边……你看看二号门是不是就在北面?”陆昼回神,跟着过去认了认,又看看图,点头道是。他背上包准备出发,又想到什么:“小白,你方向感怎么样?这雾太奇怪了,我担心绕不出去。之前和叶哥就遇上鬼打墙了。”白肃真:“什么鬼打墙阿,撞鬼了吗?”陆昼:“…………”你他妈不愧是叶逐明带出来的,缺德劲儿一脉相承。他继续道:“没事儿,我有办法。”他朝向北面折扇般弯曲起身子,尾巴绕住树干,看准某个方向后咻地一下射了出去,身子一下子绷直了。陆昼还没看懂这是个什么操作,白肃真闷闷的声音远远传来:“你看一看,我跟那树轮方向平不平行?”陆昼这才反应过来,白肃真是拿自己当指路标用啊!…………这他娘可真是个人才。他忍笑道直的很,前胸后背各一个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白肃真也就跟着缓慢地笔直移动着,身子在地面拖拽,留下沉重深刻的印记。陆昼边走边回头,确认方向没有偏。一人一蛇不知走了多久,白肃真突然停了下来,道:“这儿有东西诶。”--------------------陆昼:还有这种操作?!白肃真:就是有这种操作!见山非山陆昼加快了脚步,走近看到白肃真蛇脑袋抬起,面前是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碑,边缘磨损得很厉害,显然年代久远。右下角的青苔被蹭掉了一块,上面有道划痕小字。冯正到此一游。这名字有点熟悉,陆昼皱着眉把叶逐明总结的失踪人员名单翻开,一个个看去,冯正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