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逐明对此嗤之以鼻:“凭我精湛强悍的床技,可以轻轻松松把人睡服。”陆昼:“…………”okfe。“我很好奇,”叶逐明看向他,“如果说巴麻他们是因为环境和种族这么传统,你作为一个接受过现代化教育的新青年,为什么在性关系上这么保守?”陆昼愣了下:“保守?”“你不是交过女朋友吗,为什么还是处?”叶逐明煞有其事地问,“而且以你的家世,倒贴你的姑娘应该一把接一把才对,你自制力当真这么强?”虽然男孩子之间聊黄色话题不稀奇,但多是玩笑性质,像叶逐明这么正经的询问,倒还是头一遭。陆昼顿了顿,慢吞吞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十四、十五岁的时候,我姐就跟两边的亲戚打过招呼,别往我身边塞人。”打招呼是客气的说法,陆浆夜的原话完全可以叫威胁,在陆谭两个家族里,陆昼算是这一辈受荼毒最少的娃了。“你这么听话啊。”叶逐明挑眉。陆昼脸上的表情完全收敛,片刻后忽地笑了。“也不完全算听话,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自己的原因……叶逐明投去玩味的眼神。陆昼仿佛没看见,抓了张纸在手里,慢慢地撕成条状。“其实,我的家庭,比外界知道的要复杂一点。“我的父亲,用现在的话来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他是当年去奉神为草药基地选址的时候,遇到我妈的。”那时候谭枕月只有十五岁,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谭家也是地产大户,谭枕月在优越的环境里长大,眼界心气都是非常高的,尽管年幼,但已出落得十分美丽,被叫做“浙江李嘉欣”,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醉心音乐,申请了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名额,准备过年后就出国。然后,小年夜那天,陆氏和谭家的合作终于敲定,谭父极度亢奋,专门为陆广办了个酒会,谭枕月也被逼着出席了。艺术家对商人总有种莫名的鄙夷和敌意,谭枕月尤其,但被谭父耳提面命,她也只能恹恹地端起酒杯,准备迎接还未到场的主角。作为绝对的焦点,陆广一出场就引起了全场骚动。谭枕月本以为所谓“青年才俊”是奉承话,27岁的掌门人什么的,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但在见到不远处那个身姿笔挺,优雅俊朗的年轻人时,她还是愣了下。很清贵,跟她想的那种,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形象大相径庭。“陆总,这是小女,谭枕月。”谭父非常殷切地介绍。谭枕月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草药味儿,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真奇怪,我一贯讨厌喝中药,怎么会觉得这个味道上头?陆广个子在180左右,体型匀称,修长双腿裹在西装裤里。皮肤白得过分,甚至透出点羸弱的味道。他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垂眸看人时温柔又多情。“闲期竹色摇霜看,醉惜松声枕月眠。”他有一把沉沉的好嗓音,像极了低音小提琴,“谭小姐气质卓越,人如其名。”谭枕月沦陷得何其迅速。“他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陆昼把纸巾撕成屑,又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我妈生我姐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其实叶逐明虽然不觉得这是多奇怪的事,但联想到那个年代国内的情况,还是道:“然后他们结婚了?”“不,”陆昼摇头,“陆广带着我姐走了。”叶逐明:“走了是什么意思。”陆昼垂着眼皮:“字面意思,我妈为他放弃了留学梦,他却带着她的女儿离开了。”谭家勃然大怒,谭父甚至冲到杭州找陆广理论,却连人影儿都没见到。那个项目,陆广做出了无比巨大的让步,谭父可以凭一个园区净赚六个亿,陆广仿佛是以这种送钱的方式来弥补他的过错。然而谭父并不买账,甚至跟陆氏打起了商业战。陆广一开始没有回应,但在第四个项目也因为谭父的搅局黄掉时,陆氏终于开始反击。他们大规模收购山谭集团债务,入股其他地产业和山谭打价格战,甚至翻出所有和山谭有过财务纠葛的个人和集体,陆氏养的精英律师团倾巢而出,山谭瞬间陷入空前财务危机,半个月不到,公司市值缩水一百六十亿,几近破产。谭父气到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她那个大哥接手这烂摊子,而立之年,两天就熬白了头。谭枕月当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却还是强撑着去了杭州。她运气好,在公司门口见到了陆广,和他不过米距离,却隔着七八个保镖,以及一扇厚重冰冷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