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麻看着他摸上石碑,石碑慢慢发出淡淡的红芒,还有丝丝缕缕的雾气冒出,上面附着的青苔像是被烤焦般缓缓蜷起,一块块落在地上。巴麻艰难道:“我是觉得,陆昼这么好的男人,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哪个妹子,哈哈。”叶逐明手上一顿,突然笑道:“会便宜我。”巴麻没想到叶逐明这么直白,也是愣了愣,好半晌才道:“哥,人家是直男。”叶逐明混不在意:“老子又不是没掰弯过直男。”“关键他吧,特别直,”巴麻焦灼道,“而且陆昼虽然看着挺好相处,其实一身傲骨,何况家世还这么牛逼……你要真乱来,他肯定、不是,我是说万一,万一他接受不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明显。”其实他想说的是饥渴,但怕被揍,还是换了个说辞。叶逐明淡淡道:“有那么明显吗?你都看出来了,他还没看出来?”巴麻小声道:“所以我说,他特别直啊……”这话一出,四周立刻陷入寂静,只剩下青苔被烤焦的嘶嘶声。叶逐明垂着眸子:“我先试试,不行……再说。”“怎么试?”叶逐明有多风流浪荡,特动队都是看在眼里的,巴麻是真的怕他抽风把人强上了。抛开陆昼不论,他背后还有个无敌弟控的陆浆夜。不论是图一时之快把人睡了,还是把人掰弯,陆家估计都不会善罢甘休。陆昼和他们不一样,他就是个家世了得的普通人,他们所在的社会、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的,叶逐明和他除了性别相同,哪哪儿都不同。但叶逐明好像根本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他想到了也不准备管,一脸冷淡:“就这么试。”巴麻无话可说了:“行吧,你,你慢慢来,别拿平时约的态度对他——”叶逐明冷笑着打断他:“那我该用什么态度?用顾烊烽对你的态度?他把你拿下了吗?我可没耐心等个几年。”巴麻一下子噎住:“好好的,你提他干什么……”叶逐明瞥他一眼,突然道:“顾烊烽是个正人君子,对你好,只是想和你亲近点,你……可以不用这么避着他。他其实,身体不太好。”巴麻没想到叶逐明会这么说,总结起来一分析,小心翼翼道:“他……阳痿?”叶逐明冷漠道:“我怎么会知道,要不你亲自去试试?”巴麻瞬间化身拨浪鼓。这个话题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叶逐明手上发力,石碑的红光越发夺目,像浓稠的液体般缓缓下流,渗进地面,细细的红流像蜘蛛网般四下扩散,转瞬爬满他们脚下的土地。而红流蔓延之处,黑褐色的泥土颜色慢慢转为透明,可以清晰看到石碑下的地底深处,有一条长长的隧道,不见尽头。叶逐明伸出另一只手,虚空一抓,银色古刀凭空落到了他掌心。他那双漆黑的眸子转成金色,双手握刀,对准石碑狠狠一插!!!地面突然颤了一下,陆昼面前的纸杯都被震翻了,水淅淅沥沥流了一地。“我靠!是不是地震了!”白肃真惊恐道。陆昼安抚他:“我们在外面,别怕。”周边的人也略带惊惶地扶住了桌子,但晃动只有这么一下,众人等了一会儿,又该干嘛干嘛了。林悦立刻掏出了手机:“不知道哪里又震了,我上微博看看,估计挺近的。”她见陆昼一言难尽的模样,宽慰道:“没事儿,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你是外地人不懂,我们s省都震习惯了的。”陆昼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准备回去就查查住的小区建得够不够牢。等饭的人百无聊赖,做饭的忙得脚不沾地。陆昼虽然少有参加这种乡宴,但印象中好像都是出一个菜就上一个,这里厨师出了菜,却都被放到了祭坛上,四个高高的台阶,从上到下几乎摆满了菜品,只留了一个通道。祭坛下方还摆了个香案,香案上披的黄布绣纹很是奇妙,陆昼这个角度看过去,竟像是一片片闪闪发光的鱼鳞。香案上面满是供果,正中的香炉上插着三炷长香,白烟袅袅上飘。都说一方一俗,陆昼对这个古老的祭祀也很好奇,伸长脖子打量,没看到什么道士打扮的人,只看到了叶絮。她穿着陆昼看不懂的衣裳,略像中式嫁衣,但样式更繁琐,且只有黑白两色,饰物也都是银制,数量奇多,让她那瘦小的身躯显出一种不堪重负的脆弱。她长发披散,神情淡漠,村长跟她交代着什么,叶絮淡淡点头,并不多话。陆昼正准备问林悦这是干啥,耳边突然响起号角声,浑厚庄重,周遭立刻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