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定定地看她。
她不想接触他的眼神,别过了脸。过片刻,就听他说,“……我是有很多事没想通,没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顿了一顿,“但是,这不妨碍我爱你,不想让你辛苦。”
程若绵心猛地一颤。
不被触动是假的。
她意识到自己心态的微妙变化,不由地对自己生起气来,怪自己不争气。
她语气不太好,“你爱我我就要接受吗?你知不知道我有自由意志?”
这时候有人敲门。
陆政过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瓶酒,说,“祝贺你乔迁之喜。”
他递给她,她不接。他就把酒放到了餐桌上。
陆政低眸看着她倔强地别到一边的侧脸,道,“……你当然会不接受,因为那不是你想要的方式,”他绕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低头,低声,“但是,我愿意改,请你给我个机会。”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眼眶红红,闷闷地问,“这是命令还是请求?”
“我坦诚地告诉你,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说是‘命令’,因为这样我能得到万无一失的确凿保证,可是,这样显然行不通,”他略作停顿,最后落脚,“……是请求。”
他的视线一寸不错。
他微低着头,视线几乎与她齐平,眼眸满怀着专注的热度,被他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程若绵只觉,浑身都觉要被烤化了一样。
陆政察觉了她的变化。
他的视线落到她唇上,樱粉色,吻过千百次,他知道她唇的感觉,柔嫩肉。感,让人上瘾。
程若绵也察觉到他气息和眼神的变化,心跳猛地快了一拍,手上却是推了推他的肩,发射弱弱的警告的眼神。
陆政又盯了她好一会儿。
她有意要从这个氛围里脱身,借口去了洗手间。
用冷水扑了扑脸,温度稍降,她从洗手间出来,陆政已经在帮她铺床,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摆放位置。
她别无他法,只能加入,一起收拾。
不大会儿,门又被敲响了一次。
陆政过去开门,拿了一整套的某品牌吸尘器进来。
程若绵在卧室套枕头,偏身探头往客厅看一眼,陆政穿着西装大衣,手持吸尘器,正微俯着身打扫地面。
他这个人,恐怕一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倒也没显得不熟练。
刚搬进来,东西还不多,半个小时就收拾妥当了。
程若绵要开口请他离开,就见他四处走动,像是在各处检查了一番,回到她面前,道,“燃气和热水器都没什么问题,灶台开关有点儿钝,要拧两下,按住一会儿。暖气不太热,我明天打电话让人来维修,还有,”他略抬下巴示意,“你这屋,层高太低,又全是这么大灯罩的吊灯,照明太差了,明天我找人来给你换掉。”
程若绵没作声。
“你要自己住,我尊重你,但是最起码要住的舒服点,今年冬天天冷,别回到家了还冻得哆哆嗦嗦,好吗。”
她慢半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