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选择,你会是一个人类,一个最接近丧尸的人类。”抬手触摸着利卡特斯还带着稚气的脸颊,血丧缓慢的说道。
利卡特斯抬着头,他知道这是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但是却不明白其中真正的含义,只能带着畏惧的看着血丧那淡色的唇瓣。
血丧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说下去,而是站起身,从一边取了一只有着同样红褐色污垢的铁碗,便朝着血池走去。待得他回身的时候,手中的铁碗中已经是满满的一盆血了。
利卡特斯侧过了头,望着一边残破的墙壁,那种血红色荡漾着的液体让他晕眩。
“喝下去,你就可以走了。”
直到那铁碗触到了利卡特斯的唇瓣,利卡特斯才惊觉,抬眼惊恐的看着那个血碗,而后望向血丧,“不……”
“你没有说这个字的权利,或者让你变成最普通的丧尸,对于这个你就会嗜之如命了……又是选择,就看你了。”将那铁碗放在了石床上,血丧看着利卡特斯,看着那张脸上的挣扎……
利卡特斯目光呆滞的看着那碗血,喝下去?那么他和丧尸有什么差别,但若是不喝,他会变成真正的丧尸。无疑那句‘最接近丧尸的人’的意思已经明了了,这个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意义是一样的。“你不能把我变成丧尸……”是的,第一个选择里,他已经做出了回答。
“呵呵。那么这就是第二个选择,只是有着重复的选项而已。”饶有兴致的,血丧说道,很有趣不是么?
利卡特斯还想要争辩,却恍惚忆起,在这个丧尸面前,他确实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那么,他的选择……
或许他可以这样一头撞死在石床上,但是利卡特斯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决心,或许他始终也成不了那些故事中为了大义而对于生死义无反顾的骑士,即使拥有着那贵族的血液,但是他的心是怯懦的。他想要活下去,因为活下去才会有希望,才能有一天打败丧尸?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怯懦所做的掩饰而已。
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利卡特斯满中满是绝望的注视着血丧,而后抬手,仰头,喝尽了了那碗中的血液,那似乎带着温热的血液……
浓烈的血腥气在口中迅速的蔓延,即使尽力的毫不犹豫的咽下,却也阻止不了那从身体身处都散发而出的气味。趴在床沿上,利卡特斯干呕了几声,却除了带血的唾沫,根本吐不出什么……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有着堕落的灵魂吧!利卡特斯捂着嘴如此想着,最后的眼泪在脸颊上蔓延开来,确实,最后的……
同族血液的饮用者,他与丧尸根本无异,只是保存着那所谓的高贵的躯体,那躯体中流淌着的贵族血液或者都已经开始厌弃他了吧!
“啊!!~”绝望的哀嚎,蔓延在这破落的城堡中,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应该待在父亲母亲怀中撒娇的孩子。
血丧看着仰天哀嚎着的少年,心中闪过了一抹悸动,那是那颗一直微弱跳动的心脏难得做出的反应。
“首领,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个人类在这里?”婀娜的躯体伴随着有节奏的扭动,怀桑车那一的看着坐在石床上满身血渍的人类少年,似乎有些面熟……
“你怎么来了?”血丧淡淡的问道,目光依旧看着少年,在哀嚎之后似是毫无生气一般的c垂着脑袋,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猜测,定是……绝望。
怀桑收回了看着少年的目光,媚笑着道,“莫林德刚来找我,说是跟着他的那个小鬼不见了……说起来!这小鬼……”
血丧微微点了点头,“你带他会人类的住所去,今天我也玩够了。”这么说着的时候嘴角似乎扬着一抹奇异的淡笑。
“是的,首领。”怀桑一边应着,抬手便将那似乎已经失了神智的少年拎在了手中,作为丧尸,即使是女性,她的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拎着少年走出血丧的寝室的时候,怀桑心中的疑惑却还未解开,侧眼打量着双眼空茫的少年,血丧所说的‘玩’是指这个少年?不过血丧那样邪佞的笑,倒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当真是令人迷醉……怀桑这么想着,便朝着人类的屋子走去。
对不起,穆斯雷
被扔进铁栏内的利卡特斯显得狼狈而脆弱,衣服上不知何时沾染上的血渍在渐渐暗下的天空中显得有几分诡异。怀桑一扔下人便离开了,也没有任何的交代,这使得铁栏中的人们有了观望的心态。
这个孩子怎么了?身上有血,难道是被咬了?
会变成丧尸吧?还是快点离开……
真是可怜的孩子,这般模样看来凶多吉少。
已经收拾了农具准备吃晚饭的人们看着利卡特斯,原本利卡特斯被选去编史这件事,大家在对于他自告奋勇的事上编史意见不一,愚昧还是勇敢在这样的境地中似乎前者更容易被接受。但之后知道除了看农活,更是被免去了一切取食日的名额,无疑这其中稍稍识字在那时没有出声的也有了几分嫉妒。人么?或许便是有了复杂的思想便会想很多,当时若是我开口便轮不到这个孩子了,若是我开口便不会这样每日的胆战心惊了……这样的若是太多了,便带着几分怨毒的味道。而在几乎所有都是女人的铁栏内,无疑虽然惧怕,但是三三两两的碎语也就是这么传开了。此刻的眼神中也有着,‘看吧,果然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意味。
天空此时却是阴沉了下来,春末夏初的季节便是多雨,淅淅沥沥的小小的却是连绵不断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