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要这份资料?很眼馋明永?嘻嘻,你就是抢不走,明永永远都姓裴,以后我会借后半部分资料继续发展明永,它会越来越壮大,并且永远不会有你的事了。”裴嫣站起身,微笑:“道貌岸然的杀人犯唐总,你就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吧。”“……”哪怕在这种境地下依然保持着体面、看似沉静的唐成昀终于忍不住了,他胸口抑制不住地快速起伏,目眦欲裂,带着血丝的眼睛狠盯着她低吼。“那本该是我的!裴循那个下作的东西,一开始明明是我提的这个项目,明明是合作,他居然抢走一切功劳将我踢出局外,他死得还不够惨,我本想让他死得更凄惨一些……”“哼。”裴嫣冷笑,她已经问过徐港,当年明永发生过的一切,她都知道。“是你提的这个项目,可你后来觉得没希望就反悔,临时撤资了不是吗?我父亲在关键时刻被你坑了一把,力挽狂澜,愣是把明永救回来,还越做越好,你就不平衡了?你怎么不想想,是你有错在先?”“我是撤资了,可我公司那时发展不顺,实在没钱才会撤资,那不是我本意,如果不是这样,明永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你公司发展不顺难道怪我爸吗?”裴嫣摇头:“算了,你就不平衡吧。”唐成昀依然不断低吼诅咒着。明永确实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但或许这个执念不只是当初一个项目的原因,还有本来齐头并进的两家公司,在裴循成功兜住明永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裴循本身比他多智,比他优秀,又有了王牌产业,瞬间将他甩到身后,比起说是合作,不如说唐家在依附。裴循为人大气,自然不在意,却不知唐成昀自觉没脸面、被看轻,渐渐发展到了对他的恨意,只觉得如果明永是他的,今天的一切都会反过来。他阴暗的念头,不止害了裴家一家,同样将反噬他自己。裴嫣拎起书包,最后看了他一眼:“唐成昀,你一辈子可真失败,等你下去了,记得和我父母,还有‘我’磕头谢罪。”说罢,她轻轻关上门,回到了车上,回学校上下午的课。“呼……”裴嫣闭眸,靠在靠背上。“小姐……”陈叔回头看她,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说。“我没事。”裴嫣没睁眼:“还好,蒋昌河、付永、唐成昀,他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陈叔开着车,没忍住眨了眨眼。要说他只是个司机,和主人家关系也没那么近,甚至小姐以前还挺糊涂的,可如今看到这一切,他还是心潮起伏,只觉得小姐太不容易,如今她的心脏病好了,暗处窥伺的虫豸也逮出来了,先生和夫人终于可以安心了。车子缓慢行驶,到学校时,正是午饭时间。裴嫣下车,准备先去吃饭,再回教室,结果路上又不小心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咦?”裴嫣支着脑袋,往楼梯下方藏的一小块空地看去,墙角是熟悉的尤绵绵,对面是熟悉的蒋沅柔。“不是吧。”她不可思议:“这样还抢吗?”尤绵绵和蒋沅柔同时回过头看她,脸上神色却与上次不同,都比较平静。“抢什么?没抢。”蒋沅柔脸色很颓淡,高考成绩快出来了,她却一点都不紧张,满脑子都是逃避,满脑子都是蒋家和唐家的糟心事。“没抢?”裴嫣挑眉:“那是说什么呢?”尤绵绵和蒋沅柔对视一眼,垂头不说话。她们一开始吵的确实是唐烽,后来却纯粹在吵彼此对生活对境况的不满。事到如今,又被裴嫣看到,她们心中反而升起一股羞耻,只觉得以往为了唐烽争吵的自己很丢脸。尤绵绵抬头看了看她,咬唇,还是没忍住,带着泣音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可笑?”裴嫣勾唇:“是很可笑,我捧腹大笑。”她懒洋洋笑问:“你不是和唐烽是真爱吗?就算他不来学校,作为真爱,你也可以去他身边陪着吧,怎么不去呢?”“我……”尤绵绵面色一僵。“哦,你们也未必是真爱,至少就说你的话,你一开始是为了撑面子,抬高自己的地位,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你,才接近唐烽的吧?现在他落魄了,成了杀人犯之子,反而更让你丢人了?”“……”尤绵绵无法反驳。“违背道德,接近有未婚妻的男生,就是为了借他来获得底气和脸面,你怎么不想想靠自己来获得呢?”“还有你。”裴嫣又瞥了眼蒋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