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都想不到沈周祝居然还留了血书!而今血书落在了江敛手中!
若是如此,当年高家的那些贱人是不是也和江敛有关系!他们手上的东西也给了江敛!
沈周如猛地软了力气,仿若中风了般,身体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江敛念完,正好踱步到沈周如面前,他漫不经心道:“这些东西,我已经散到全国各地共十名亲信手中,若我出事,他们会即刻将东西尽数爆出。陛下,您敢赌吗?”
本来几乎瘫成软泥的沈周如重重一抖,震惊恐慌地望向江敛。
他呼吸一下比一下疾而重,像濒死的人努力呼吸获得新鲜空气。
江敛笑一声:“二十年前陛下已经赌了一次,想必现在也不怕再赌一次,感谢陛下将三皇子交到我手上,我才有机会拦住那些试图联系三皇子的人,将这长达二十余年的算计尽数查清。”
“你、嗬、嗬——”
沈周如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带着粗重的喉音,喘了半天一句话都喘不出来。
见他的样子,江闲提醒道:“差不多了,待会真中风了可不好操作,不过……”
不过两字还没说完,宣政殿的大门就被人急匆匆敲响。
沈周如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直勾勾盯住大门口。
江闲谨慎道:“殿外何人?”
孙云海的声音从外传来:“太尉领兵入城包围东宫,太子和太子妃消失不见!康州和文州的叛军北上汇合攻城,我军恐不敌,继续支援!”
江敛和江闲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走出宣政殿,谁都没有理瘫在地上动都不能动的沈周如。
门外,原本围在远处的禁军和宫女奴才们都焦躁不已,众人举着火把不停的往宣政殿这边张望。
孙云海快步走到江敛身边,低声道:“齐王也进了宫,现在正在往这边赶来。东宫那被围了起来,但怎么都找不到太子,只是在柴房发现了江继的尸体——”
“被砍去了双手双脚,因水中窒息而死。”说到这里,孙云海顿了顿,继续道,“尸体旁边是用血写的字,写着‘此礼,送于承安世子’。”
江闲忍不住看向江敛:“都这样了,太子还要拉拢你?”
江敛:“拉拢?不如说是恶心。”
孙云海道:“那眼下这情况,太子莫不是要联合叛军逼宫?”
江敛摇摇头:“章太尉已经领了兵,叛军在江城一带,太子是京城瓮中鳖,没有逼宫的气力。”
说着,他问孙云海:“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两家的人还在?”
孙云海点头:“还在。”
眼下只是私下抓捕太子,并没有太子实质性造反的证据,大敌当前,就是沈周如盛怒下也不敢贸然动两大尚书的势力。
不过章太尉带兵围了东宫,傻子也知道是出了大事,大家惴惴不安的观望。
孙云海将太子失踪这一悲惨的消息转告给沈周如,沈周如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又是面红耳赤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