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敛掩了句话。
所以当年是他母亲自愿服毒,没让齐太医左右为难。
沈无霁眨眨眼,“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果然应了那句话,在皇宫得罪谁都别得罪太医,这可是要命的活计。
几十年的效命,除非证据确凿,沈周如不会去怀疑齐太医对自己的忠心。
齐太医在宣政殿禀报沈周如,明里暗里参与这件事的人在外观望。
待齐太医离开了宣政殿,沈周如立刻宣召司天监入宫,一番细谈下,孙云海领着圣旨悄悄出了宫。
沈无霁好奇问:“孙公公出宫干嘛?”
江敛:“找大师。”
沈无霁沉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江敛又拍一拍他脑袋:“这皇宫做了亏心事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其余人怕是连门都不敢出。”
沈无霁讽刺地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孙云海从京城龙泉山寺请来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以为天祈福的名义带进了皇宫。
沈无霁正百无聊赖地和江敛大眼对小眼,门外的小盒子突然大声道:“参见陛下!”
闻言,江敛收回视线站起身,手上作势摆出将书放在桌上的动作。
沈无霁直接平躺到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头垂下来的流苏。
几瞬后,沈周如慢步踱了进来。
江敛朝他行礼,正待说话,沈周如抬手示意他起来,低声道:“无霁如何了?”
“殿下不吃不喝地躺着,要么是望着不知道哪一处笑,要么就是突然抓住被子把他自己全盖起来,然后发抖。”
江敛一板一眼地说。
沈周如瞬间停止了往前走的趋势。
他看一眼身后双手合十的师父,“道则大师,劳烦了。”
道则微微朝他行礼,然后小步子走到床边,细细看沈无霁盯着流苏面无表情发呆的样子。
沈无霁克制着想往道长身上飘的余光,他被盯得心里犯嘀咕——
这大师不会真能看出来吧。
江敛站在道则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做木桩。
沈周如等人都躲在后面,紧张地看道则动作。
片刻后。
道则转身,先看一眼木桩似的江敛,然后朝沈周如微微颔首:“陛下,三殿下多是撞见了已逝者的魂魄,做法事或可令您安心。”
沈周如眼皮微跳。
他强笑道:“那就劳烦大师了。”
道则行了一礼,又道:“殿下需要安静的环境,让一位熟悉的人守在旁边即可。”
沈周如下意识瞥一眼江敛。
道则微笑着补充:“陛下是真龙天子,或许——”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沈周如直接打断他的话,严肃道,“就承安侯世子吧,你与无霁熟悉。”
江敛跪地,“臣遵旨,定不负圣意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