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非扯了扯唇角,也跟着笑了下。
“好了,等今日后,皇贵妃就废了,只看你那二皇弟是不是个有脑子的。”
李清凤抿了口茶,又道,“不过母后也是至今没看懂你父皇对安妃还有沈无霁的态度,他为沈无霁破了这么多规矩,你依旧不可对沈无霁松懈。”
沈无非垂首,“是,儿子知晓。”
宫内宫外静待消息的时候,宣政殿里已经闹开了花。
皇贵妃捂着被打得通红的左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如野兽般狂躁的人。
沈周如‘砰’地又一巴掌拍到桌上,怒道:“冷宫死人这件事你给朕找个顶罪的人出来,否则你自己滚去冷宫!”
“皇上!”
皇贵妃跪在地上不甘地喊:“当初是皇后要害安妃!是她!您为何不信臣妾!难不成她说是臣妾害的就是臣妾害的吗!”
“住口!”沈周如额头连带太阳穴青筋直蹦,厉声呵斥,“我问你,当年安妃去佛堂的日常用膳,可是你越过皇后安排的?”
皇贵妃有些懵地看着他,半晌后犹疑道:“臣妾与安妃交好,不曾帮助他人毒害安妃,也并未有过越制的行为。”
“你最好是没有。”沈周如怒而拂袖,背对着她冷声宣布,“皇贵妃成棠溪宫中下人因私仇毒杀冷宫庶人,皇贵妃管教不力,贬为嫔,禁足一年,闭宫一年!”
皇贵妃瞳孔猛缩。
一道令外界摸不到头脑的圣旨宣判了成棠溪宛若死缓的生活。
景秀宫宫门大关。
大家说许是皇上心软,留了成棠溪主宫嫔位。好歹不用挪去别人侧宫,在老住处禁足自省不用看人脸色心情也好受一点。
不过这也隔绝了皇贵妃对外的交流渠道,若皇帝狠心一点,让皇贵妃郁郁寡欢而死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除了皇后外,沈周如的旨意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沈无霁派出去的人连夜打探情况,终于在成棠溪的贴身婢女口中问到一点情况。
香菱道:“她说现在皇贵妃天天洗漱打扮坐在主殿,一坐就是一整天,偶尔听到皇贵妃念叨她在等人给她一个解释。”
“等谁?”
“偶然听到了一次,等皇帝。”
沈无霁眯起眸,思考良久后又道:“晋王和太子如何?”
“太子去了一趟凤仪宫后,就一直在东宫里待着,除上下朝处理政事外几乎闭门不出。晋王还在佛堂禁足,他府里的和亲公主已经在暗地里活动人手,看着像是变卖财物,但找不到实际的交易证据。”
香菱正说着,屋外有人‘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传来小盒子的声音:“殿下,午膳好了。”
小盒子进门后朝香菱使个眼色,然后捧着托盘几步几步地蹭了进来。
香菱会意,大步出门守在门口。
看着小盒子谨慎的样子,沈无霁开口问道:“怎么了?”
小盒子低声道:“文州来报,谷亲王带了十来个人离开了文州,一路往北方来了。”
沈无霁:“出文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