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阿芙洛狄忒,她希望阿芙洛狄忒快乐,也希望阿波罗能恢复到以往那样,如他的神职一般,充满阳光。“阿波罗吗……”栀庚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对上阿尔忒弥斯清澈的眼眸,他斟酌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喜欢阿波罗,和喜欢你一样,阿尔忒弥斯。”栀庚的眼中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碧如洗的纯粹眼眸里闪动着清幽潺潺的光晕,说出这话时,竟隐隐让人觉得有一种温润如水的错觉。被阿芙洛狄忒这么注视着,阿尔忒弥斯的脸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听着阿芙洛狄忒的回答,哪怕阿尔忒弥斯知道这并不是阿芙洛狄忒表达爱慕之意的话,只是出于一种朋友之间的友爱,却还是让她的耳根发烫,那一瞬间,心跳甚至也跟着漏了半拍。不过比起他的弟弟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那种强烈而浓厚的感觉,阿尔忒弥斯知道自己只是一种对于美丽实物的本能的向往和追求,她不喜欢被爱情所束缚,她崇尚自由,如果可以,她会将处·女之神的称呼维持到永远。因为心中有这份神愿,所以阿尔忒弥斯是理智的,但是她的弟弟阿波罗却不一样。他的弟弟尽管与他们的父神一般多情,然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了最炽热的真心。更何况,她能感觉到,阿波罗对阿芙洛狄忒的爱意,远远超过了他以往任何一位情人。阿芙洛狄忒对他的弟弟来说,是不一样的。而明日便是阿芙洛狄忒与赫淮斯托斯的婚期,她实在是有些担心,阿波罗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阿芙洛狄忒,如果我的弟弟因为一时的冲动突然对你做出了什么冒犯的举动,我亲爱的朋友,还请你看在他那份对你炽热可贵的真心上,给他多一点宽容。”阿波罗这几日表现得太不正常了,哪怕是姐弟,阿尔忒弥斯无法揣摩阿波罗的想法,所以只好给阿芙洛狄忒提个醒。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对阿芙洛狄忒有点自私,毕竟没有什么比打着爱慕的旗号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得更加卑鄙可耻,但她的私心让她还是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栀庚没有直接回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肯定,偏偏正是这沉默不语的态度反而让阿尔忒弥斯觉得有些心慌,就在阿尔忒弥斯以为对方不回理会这个实在不算适宜的话题时,栀庚却在这时候突然笑了起来。“当然,阿尔忒弥斯,英俊又风度偏偏的太阳神是一个值得被宽容对待的朋友。”阿尔忒弥斯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因为栀庚这一笑而消失得荡然无存。阿尔忒弥斯看着栀庚含笑的脸,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摹的美丽,有着感染人心的魔力,阿尔忒弥斯唇角一扬,也跟着笑了起来。接下来的话题在栀庚的引导下也朝着愉快的方向发展。阿尔忒弥斯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女神,她向栀庚分享着各种生动的趣事,之后更向栀庚展示了那分毫不输于自家弟弟的音律感。等阿尔忒弥斯走之后,一日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利用剩下的时间,栀庚又回了一趟芝维拉加山,将一些东西重新整理放好之后,黑夜已经降临。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新宫殿时,整个宫殿除了守在殿外的两位侍女外,没有其他的神祇,空气中都充满着安静祥和的氛围。宫殿内的庭院里种满了玫瑰,随着微风轻浮,摇曳着艳丽的花瓣,飘散出沁人的芬香。月光顺着这些香气漫射进那即将属于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共同的房间,栀庚平躺在床上,懒散得半阖下眼眸,月光照亮了他侧脸的轮廓,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漂亮,在奥林匹斯神山难得寂静的夜晚,显出一份独特的莫测神秘和悠然的清冷。相比于栀庚随性散漫的心境,这一晚,于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第二日栀庚很早就醒了,昨夜一整晚的风平浪静让他休息的十分顺畅。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被精心编织的衣服,待羞红着脸的侍女为他梳妆打扮后,栀庚出了房间,意外的在种满玫瑰的花园里看到了赫淮斯托斯。他似乎很早就等在了那里,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高至大腿的玫瑰花掩盖了赫淮斯托斯腿部的残缺,换上新服的红发神祇竟透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挺拔。那新服和栀庚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颜色,栀庚的长袍是白色作为底色,而赫淮斯托斯身上这件,是墨色作为底色,长袍的垂感很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赫淮斯托斯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一向随意披散在背后的红色长发被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因为服饰的缘故,他的左手臂完全裸·露了出来,修长流畅的手臂上带着两个银色流云圆环,一个宽度一厘米左右,另一个三厘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