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岺没有答应,紧了紧拳,却是应下了父亲的话。
片刻后,她跪在家中祠堂前,秦家的管家李叔站在她身后,手执一根粗木棍。父亲一语下令,那棍就结结实实地往她背部击去。
一棍接一棍的打在脊背,秦岺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疼痛的声音。
木棍砸在肉体的声响传遍室内,令人不堪直视。
二十棍结束,在父亲说停的那刻,秦岺当即起身奔去门外,背部火辣辣的疼感后知后觉涌上,麻木每一根神经。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扶住门框,上半身倔强直立。
“岺岺!”一向严厉的母亲见她这副样子心软了两分,恨恨地喊了她一声,试图劝服她服软。
但年轻气盛的秦岺没有。
她扶着门框,强支撑起身体,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不管身后他们的注视,头也没回地离开秦家。
忍着疼痛,抵达与白犹的约定地点。
“白犹。”
听见声响的白犹转过身,却不料看见的是面色苍白的秦岺,她的额前遍布冷汗,唇边被咬破出血。
白犹连忙扶住,感受到她的身子僵硬。
“小岺,你在发抖。”
“白犹。”秦岺声线带着沙哑,见到白犹的那刻,失力地向前倾去,俯跪在地,紧紧地握着她,扬起眼睛。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的,对吗?”
白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岺只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回答,追问道,“对吗?”
“对。”白犹先应下来,随同她单膝着地,搂住她,将她拥在怀中安抚,“不会分开的,不会的。”
秦岺闭着眸,点头,“好好”
秦岺收到她的回答便丧失一切力气。那些抛之脑后的疼痛和情绪在她面前无法再掩饰。坚硬的外表尽数崩塌,趴在她的怀里哭泣。
过了很久,很久,白犹才发现了她的后背的大片淤青。
乌青带着发紫,遍布了整个后背。
白犹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尽管秦岺一直不肯跟她提。
她没有戳破秦岺,也没有多说。
之后的秦岺每出来见她一次,都会受到一次家法。
二十棍不多不少,李叔的力道却是一次比一次重。挺立直板的后背上旧痕叠上新痕,犹如毒蛇一般在她的背部缠绕。
夏季的衣裳单薄,受到的力道更是重。
又是一次,秦岺逼得一头冷汗,咬破嘴唇,一缕血丝透过唇角流下。
母亲揪着心看不下去,喊道,“岺岺,快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