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杀猪刀上还凝固着血迹,刀刃参差不齐。
她沉默的伸出手,悄无声息的从墙上取下了那把杀猪刀,缓缓抬脚,一步步朝着赵有福走去。
从村口离开不过十分钟,殷白就在陆望的指引下看见了一处村落。
只是很奇怪,他们走的时候明明是晴天,殷白还看见日出,可是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天上便起了阴云,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周围不知何时也升起了浓雾,殷白有些不敢向前。
“怎么了?”
“陆望,要不,我就送你到这里…”
“不行的,我昨天,消失了一整夜,他们会打死我的…”
陆望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殷白想要将他放下,他却紧紧揽着殷白的脖子不肯松手。
“哥哥,帮帮我吧…我真的,很害怕…”陆望声音哽咽。
殷白额上渐渐冒出冷汗,他愈发觉得陆望不对劲,不敢往村子里去。
“叮铃铃——”
浓雾中传来铃铛的声音,殷白浑身寒毛竖起,步子往后趔趄着,只见浓雾中渐渐出现一团影子,殷白定睛一看,那影子看起来是只驴,驴上边好像还坐了个人。
“爷爷…是爷爷的驴车…”
陆望伏在他背上低声说,他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果然如同陆望所说,浓雾中真的驶来了一辆驴车,上边正坐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手里正拿着赶驴的小鞭。
老人也注意到了殷白,看到殷白的那瞬间,老人浑浊的眼神里骤然亮起:“你是…你是隔壁村的殷老师!”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殷白背上,整个人表情先是一怔,满眼的不可思议,后来表情突然一变,凶狠的从驴车上下来,朝着陆望吼道:
“你死哪去了!给我滚下来!”
“哥哥,哥哥,快帮我!”
陆望当真害怕极了,整个人将头埋在了殷白的脖颈处,像个鸵鸟似的。
殷白有些发懵,但看着老人即将撸起袖子的动作,还是忙解释道:
“陆望昨天到我这来了,我教他读书写字,一不下心就过了时间,天太黑,我怕有危险,所以留他住了一夜,您别生气!”
听到殷白的解释,老人的表情立刻便又变了,和煦的说:
“真是麻烦您了,最近我们这四里八乡的都听说了您来支教的事,您有时间吗?到我家坐坐好吗?陆望给您添了麻烦…”
“不了不了,我把陆望送到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