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做一个坏孩子呢?”女人的双眼中冰冷一片,根本不是一个母亲看着孩子的眼神。
殷白只觉得身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却要佯装出一副困意倦怠的模样,他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嘟囔着说:
“爸妈说话的声音好大,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吵…我明天还要上学,声音可以小一点吗?”
闻言,女人只是这样冷冷盯着他,殷白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解释,反正他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装作打呵欠的模样转身想要离去。
女人双眼中的冷意渐渐消失,她拍了拍殷白的头,低声解释道:“妈妈刚才在和爸爸练习诗歌朗诵呢。”
殷白垂着眼,一副困得要死的模样,嘴上却要牵强解释:“为什么要这么晚了还在练习啊…”
“小白你忘了?明天可是岛上的丰收节啊,爸爸妈妈可是要表演的,可是妈妈现在还不会背呢。”
“丰收节?”殷白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可以去吗?好想看爸妈的诗歌朗诵。”
女人的笑容很明显的僵了僵,男人却在这时适时开口:
“小白年纪还小,这是大人们的事情,你要等成年才能去看表演。好了好了,小白,爸爸妈妈明天早上就要去排练,等会也要睡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呢,明天还要上课呢。”
二人的解释很是牵强,就算是要表演,也不至于大半夜三点了还在排练吧但殷白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他的解释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家庭,三个人,各怀鬼胎,气氛诡异又古怪。
殷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乖顺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可回到屋子里,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不做梦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殷白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总记得,明晚似乎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
祭品6
又是一个清晨,殷白早早的就起了,他醒来时,那对夫妻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整个客厅寂静的可怕,殷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比昨天还醒了半个小时。
他来到桌前,还是昨天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十块钱,但殷白现在的心境却没有昨天那样平和了,他攥紧了那张十块钱,心跳如擂鼓。
今天他比往常要早走了半个小时,故而没有遇见顾言,倒是经过一处旧巷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竟然是陆望,他此时正背对着殷白,蹲在一件破旧的木屋前烧火,而那破屋旁,就是已经被烧成黑炭的曾经的家。
他拿着烧火钳往老旧的烧水壶下边夹着火柴,灼热的火焰让陆望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今天没有穿校服外套,暴露在外的肌肤几乎被烧伤覆盖,陆望有些难受的抓挠了一番,但是伤口的疼痛又让他轻轻的“嘶”了一声。
镇子上的人家几乎全部早已换上了电热水壶,只有陆望还在烧柴热水,柴火应该也是受潮的柴,烟熏火燎的,陆望不断的咳嗽,周围有起得早的人家也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