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重症隔离间,家属不得进去探视,夏知槐便搬来板凳踩在上面从窗口上贴着脸往里瞧。
他看见了利雪瘦骨嶙峋的身体和苍白的脸,红着眼睛捧着蛋糕许下了六岁的生日愿望,希望母亲能好起来,不过,没能实现。
一个月之后利雪去世。
葬礼当晚,夏启刚就和楚清在别墅苟合。
他只是去找父亲哄他入睡,没想推开门后会看见两副交缠在一起的身子他哭着跑回自己的卧室,不明白那个护士为什么会出现在爸爸妈妈的床上。
伤心欲绝的时候梦中的场景再一次转换,来到他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楚清进门后,夏启刚对夏知槐的关心每日递减,能用钱解决的事儿绝不会劳神费心,以至于夏知槐生日这天,也是给钱让他自己出去玩,连在家举办个简单的仪式都没有。
夏知槐早已习惯,根本没有期待,拿着巨款包个山庄宴请了一大批狐朋狗友狂欢了三天三夜,也是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傅琛。
当晚就给自己破了瓜,还是主动送上门去的,事后他也不后悔,毕竟这男人是个极品,就当419一场送给自己的礼物。
梦中的感官很真实,好像又经历了一遍。
原本梦魇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突然就止住了哭,傅琛一边给人擦拭泪水一边轻唤,可是夏知槐仍然没有醒,继续做着梦。
此后又断断续续梦见了许多,有开心的也有难过的,大大小小,如走马观花一般,最后便停在了夏启刚挥下鞭子的那一刻。
“啊!”
不知道是疼醒的还是吓醒的,夏知槐睁开了双眼,只是双眼迷离呆滞,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毫无意识。
傅琛倒是吓坏了,连忙把人抱挂在身上安慰。
“小鬼,不怕,做噩梦了是不是,都是假的,我在,我一直都在。”
夏知槐缓缓将头埋在傅琛的颈窝,感受那里跳动的脉搏,半晌才开口,“是沐沐。”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傅琛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小孩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好,是沐沐,是我的沐沐。”
区别于任何一个人这样喊他,不同于利雪的温柔宠爱,不像夏启刚那般无情敷衍,傅琛的这一声带着爱怜和坚定,是要和夏知槐永远在一起爱他、护他、疼他的决心。
夏知槐回了回神,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傅琛的后颈,弄得人痒痒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里,“沐沐,不怕,都结束了。”
今晚夏知槐格外黏人,贴在傅琛身上不肯下来,傅琛只好一直抱着,又喂了两颗药,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哄着,直到夏知槐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夏知槐从傅琛怀里醒来,一晚上傅琛几乎没敢有什么大动作,就怕惊醒好不容易睡着的人。
“森·晚·醒了?”
要不是药效,夏知槐估计也不可能在傅琛怀里趴着睡一夜,现在浑身有些僵硬,哪哪都不大舒服。
小小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