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柏道:“是,因为我曾亲眼目睹。”
在她原来的世界。
魔君轻笑,却只当她妄言。她拨弄香炉,香灰簌簌。车中暖香融融。
往外看去,华光法器在黑云中穿梭,若隐若现,像是无数流星穿梭。
乌云越来越浓,轰隆一声巨响,银河倒倾,雨急风骤。
死亡的味道穿过车帘,与熏香融在一起。
魔君懒懒散散地坐着,外袍松松垮垮,内里红衣靡艳。
怀柏侧头,想透过珠帘与骤雨,找到那袭白色的身影。望了许久,她极轻地蹙了下眉。
“先生,”魔君慢悠悠地说:“既然人族如此,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偃甲需要灵石,过不了几百年,他们就会学会与仙门争抢灵矿,到时候,你们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了。”
怀柏不动声色:“我知道。”
魔君叹了口气,往桌上一挥,茶水全部都倒在地上。
“有时候我钦佩你,有时候又觉得你实在可笑。”她的手上出现一张白布,把布往桌上一铺。
怀柏眼神微动——布上黑线纵横交错,宛若棋局,这是方才魔兵的大旗。
魔君将布抚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怀柏:“以苍生为棋,以六道为子,袖手将天地玩弄于掌中。”
这就是魔旗之意。
魔君愣了愣,扔过去一只炭笔,“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下盘五子棋。不过你刚才说的很有意思。”她思忖一会,笑道:“以苍生为棋,以六道为子,我们赌一局,可好?”
怀柏:“我觉得不好。”
魔君摇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可以,来吧。”
华枝春满
怀柏:“……”这还挺有霸总范。
魔君提笔,在棋盘上随便画了一个圈,“我先开始啦。”
她开局就下子在角落,一看就是一个菜鸟。
怀柏本来还忌惮她先手,现在稍松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虚,万一魔君再来一句:“我觉得我赢了,就这么定了”呢?
魔君微笑:“请。”
怀柏道:“你还没说到底要怎么赌。”
“怎么赌?”魔君略一思忖,笑道:“你最在意的人是谁?”
怀柏面色清寒,冷眼望着她。
魔君哈哈大笑,“先生何必这么害怕?这样吧,一炷香的时间里,你赢了我,一年之内我不出手对付仙门,若你输了,”她勾唇,取出几块木牌,想了想,在牌上写下几个名字,“我便杀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