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寄白忙拿出纸笔,写道:“师妹专美于前,高下立判。”
不久后,寄余生继《斩龙传》后又发新书,写的是一人一妖争宠的故事,情节曲折,夸张又不失趣味,无论仙凡,皆看得津津乐道。《采芳记:我师门的那些事》引起轰动,人人争相传阅,一时洛阳纸贵。
坊间甚至就“白莲花”与“白月光”之争设有赌局。但就在人人都等着采芳记第二部发刊时,寄余生却迟迟没有续篇。
佩玉把无双刀插在地上,开始念她刚在坊间买的书,读到白月光与师尊春宵一度时,她的面色霜寒,目光似利刃般射向容寄白。
容寄白伏在案上,用宣纸挡住脸,讪讪道:“师妹,我这是文学创作、艺术加工,你别当真、你千万别当真!”
佩玉合好书,忆起旧事后,她对着这几位师兄师姐总有几分歉疚,没再说什么,把话本轻放在桌案上,容寄白从纸后探出一个脑袋,问:“师妹,对付白月光,你得多用点心思讨师尊欢心。”
佩玉问:“如何讨?”
容寄白笑道:“这还不简单,你送些花花草草,给她做做羹汤、香包,前阵子银屏还把最漂亮的那根翎羽送给师尊了,听说这在妖族是求偶之意。”
佩玉心底像是打翻醋坛,醋意翻江倒海,如若化为实质,或许能把孤山淹没。
容寄白意味深长地说:“师妹,你不可仗着师尊的宠爱便懈怠,要知君王、不,师尊之宠如露如电,稍纵即逝,你可不能恃宠而骄,外面觊觎师尊美色的小妖精可有不……少。”
最后二字,容寄白说得心虚,“就算只有一个,但实力卓绝,天生妖王,空中之主,抵得上一车歪瓜烂枣。”
佩玉颔首,表示赞同。随后拔出地上无双,转身便走。
容寄白忙问:“师妹,你去哪?要不要我给你出谋划策?”
佩玉脚步顿了顿,道:“打架。”
容寄白一惊,拿出水云螺,同怀柏传话道:“师尊,师妹和银屏又要开架啦。”
这几日她已与银屏斗过许多次。银屏化人便是金丹圆满的修为,初时略高佩玉一筹,但没几日,就被佩玉压制。
守闲峰上常年刀飞鸟跳,热闹非凡,一人一妖的修为也在实战中,如竹枝抽条节节攀升。
清风徐来,竹影婆娑,银屏卧在山石上,衣摆微拂,犹如轻柔月光,眉目轻合,可堪入画。
小白化为一树芭蕉,为她遮住阳光。
佩玉方走入竹林,银屏就惊醒过来,瞬间直起身子,手中现出一把银白羽扇。
肥嘟嘟的竹鼠落在她的膝头,茫然问:“怎么啦?”
银屏默不作声,扬手把她扔出去,只见一道白光掠过头顶,小白翻滚着飞出了竹林。
银屏面色不愉,对小憩被惊扰很不满,二人相对而立,风摇影动,竹叶飘飘。
无双闪着冷光,佩玉问:“你既知我和师尊两情相悦,为何要从中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