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秋咳声渐止,闻言,道:“对。”
余尺素说:“我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
余尺素比划着,“你看,我的姑姑是你叔母的师尊,所以,我们之间应该怎么算?”
谢春秋有些头疼,“在数辈分这件事上,也许你该问问怀柏仙长。”
余尺素:“噗嗤,那我不是比仙长辈分还高了!”
云中三人不停缠斗,未分胜负,而更远的天幕,沈知水与长凌亦死死相斗。
长凌吐出口血,“你疯了吗?”
沈知水没有说话,长刀刚指过去,身子又剧烈颤动起来,眼中倏地失去神采。
狂风大作,吹开阴云。
魔君从空中飞过,两翼垂云,身影遮天,“走。”
她的声音方落,万魔听其号令,皆飞入天空,浩浩汤汤追随魔君而去。
洞庭收回手中枪,既拿到轮回镜,她也不愿再浪费时间,“算你们走运。”
水龙载她冲天而起,跟在魔君身后。
阴云之上,无数魔兵滚滚飞去,振翅之声轰鸣如雷,连绵不绝。
魔气像山一样压来,剪云砂额上滚落的冷汗越来越多,终于力竭,跪倒在地,那段披帛悠悠飘落,百里之水轰然砸往人间。
孤山双尊陨
怀柏醒来时,浑身无力,脑子一片空白。
她好像卧在一片孤岛之上,天色昏暗阴沉,汹涌的洪流从她身侧滚过。
“这里……?”怀柏撑起无力的身子,轻蹙眉头,声音低不可闻。
与那两个魔头厮杀数日,体内真气空空荡荡,丹府之内剧痛无比,头脑也变得迟钝,隔了很久,才想起佩玉失踪的刹那。
她得去找佩玉。
“这里是溪山。”虚弱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怀柏回过头,一只体型缩小百倍的白孔雀侧卧山石,形容恹恹,银白的翎羽也失去光泽,软软趴着。
“银屏?”怀柏心中生凉,“你不是在孤山吗?”
银屏低声道:“你走了,我就不想呆在那了。”
怀柏竟松一口气,还好,不是孤山出了什么事。她回头,四下都是浑浊的江流,仿佛天地都被淹没,“你说这里是溪山?”
银屏:“溪山峰顶,洞庭驭水,方圆百里被淹没。”
怀柏身形微晃,倚着身后老松,闭上了眸,不忍看满目疮痍的人间。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她在逢魔之地拼死拖住两个化神大魔,结果却什么也没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