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前,神秘的魔出现在此处,在同一时刻,千寒宫中的轮回镜轰然碎裂——世上不会存在两块相同的轮回镜,当有人携带未来的神器穿越来此时,现世的这面镜子便会因光阴之力而碎裂。
除了上古魔君,无人能想到此事。
她拿出一壶酒,自酌自饮,“上辈子,还是几百几千年后,你杀了我,是吧?其实我要谢谢你,至少上辈子让我解脱了一回。”她自嘲地笑起来,“这股力量,本来只会带给人不幸。我早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下场。”
魔君眨了眨眼,红眸流转,“我们这样的人,行在永夜,为何还要奢求那一线光呢?你若不贪心,也不会这样。”酒杯倾倒,深红的酒水溅落在地。
“这杯,祭你,”她把酒杯随手一掷,“我要走了,去人间,后会无期吧。”
白骨没有说话,低垂着头,无知无觉,空空荡荡的胸骨上,一朵颤巍巍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魔君轻蹙娥眉,从枯骨上折下那朵花——粉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
强烈的情感随花涌来,魔君仿佛站在鸣鸾的记忆里,看见那青衣少女浅笑盈盈,为她鬓角插花,在那一瞬间,心中充盈着欢喜的情绪,枯骨也生出花来。
“痴儿。”魔君垂眸望着白骨,“我会替你把花交给她。”
白骨无声枯朽,无数萤火散开,照亮一瞬的黑夜,又很快消失无踪。
魔君左手折花,右手提着一盏灯,慢慢踱步。深渊底,一盏星火悠悠晃晃。
诛魔剑阵即起,逢魔之地瞬息变成炼狱。
剑光纵横间,无数魔物被绞成碎片,血肉如雨,哀嚎遍野,人间地狱。
洞庭看着裙角溅上的几点污血,眉头紧皱,呵斥:“北辰、太微,你们两个化神,连个元婴的修士都杀不了吗?”
黑白两道影子蹿进血雾之中,速度极快,只在心念一动的功夫,便至怀柏身后。
怀柏身后生寒,往前一掠,躲开沈知水的雷霆一刀。
佩玉见状,也跳了出来,与怀柏一同对敌。
两人背靠着背,把后背交付给彼此。
无双云中,熠熠生光,青衣白袍,猎猎飞扬。
刀剑合璧,配合无间,正如从前千百次的并肩而立。
长剑潇洒不羁,似游鱼得水、飞鸟展翼,艳刀寒凉如骨,如风狂雪冷,梧寂月孤。
迷离的血雾中,扬起雪亮的剑影刀光,烁烁刺人眼。
洞庭扶额,心想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居然让沈知水与谢沧澜和那两人打?
这两只魔不死不休缠斗了百年,要说打架,都够格,但要说配合,实在是惨不忍睹,没多久就被怀柏佩玉逼得节节败退。
无奈之下,她只好唤另外两个魔将上阵,“雪衣,长凌,你们也去帮忙。”
怀柏和佩玉的剑术刀法虽天下无双,但修为的差距却难以用精妙的招式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