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那人叹口气,“你们既然不参加,这次又没什么悬念了。”
“为何这么说?”
那人道:“这些年花魁都是风月楼的胡姑娘,哎,她可是个大美人啊,可惜除了每年露脸夺回花魁,其他时候没人在城里见过她,想来不是七城之人,不知是哪儿来的。”
佩玉心中松口气,“我还以为您真让我上去……”
怀柏道:“怎会?”她的语气轻柔,“我又想让人看见你,又不想让人看见你。”
就像身上怀揣至宝,想拿出来跟众人炫耀,又怕太过张扬,招致别人觊觎。
花台已经架起,各色美人争相斗美,歌舞融融。
余尺素在下不断叫好。
怀柏看了会便觉无趣,这些美人面上脂粉太厚,身上香熏太俗,莫说和佩玉比,就连她那二三四徒弟也比不上。
直到胡美人上台时,她的眼睛才亮了亮。
胡美人身着华裳,但并无剪云砂那般华丽。她的眉间点着朱砂,神情柔美,脉脉含情,又不失少女天真,娇而不艳,媚而不俗,用桃花形容再合适不过。
怀柏拉了拉佩玉的手,小声道:“走了、走了,还没你一半好看。”
佩玉笑笑,“也不及师尊一毫。”
胡美人艳压花台所有人,玉手纤纤,正要接过那枝代表花魁的桃花。
有人忽而道:“慢着!”
所有人看过去,长街尽头,缓缓走来一人。
紫衣在风中拂动,犹如天光破晓时,天际的那缕紫气。
伏云珠笑容款款:“我也想参加。”
余尺素震惊:“这不是江城城主吗?她竟然来比花魁?”难怪仙门都说,她败坏父亲英名。
盛济表情纠结,“荒唐!”
“这,比试已经结束。”司仪面露难色。
伏云珠跳上花台,紫衣划过一道干脆利落的影子。她侧身,不知在胡美人耳畔说了什么,胡美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有趣,震惊、深思、不甘,而后她看了伏云珠一眼,主动弃权,转身离开。
这一变故让司仪愣住了,捧着盛桃花的盘子,呆呆站着。
伏云珠自顾自拿过桃花,笑道:“那鄙人却之不恭。”
台下围观群众看不下去,高呼:“为什么胡美人下去了?一定是有什么黑幕?”
“这人定用什么奸计!这个花魁我不认!”
胡美人连夺数年花魁,在此地素有美名,也有一大批忠实拥趸。
他们自然不能坐视胡美人的花魁之位被人横空夺去,连忙呼喊比赛不公、要求胡美人再上台。
可惜无论喊得多大声,胡美人没再出来过。
伏云珠笑眼看过去,手中花枝微动,“不服气的话,可以上来同我比试。”
“比美,或者比武,随你们。”
众人沉默了,她生得确实很好看,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