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些,莫叫人捷足先登了,能让雀心罗突破的秘法,我们看一眼一辈子就受用无穷了……”声音的调子陡然一转:“有人!”一群人成群地步入神宫中,有魔门修士,也有正道修士,见到楚照流三人,神色登时无比警觉,然而很快就有人认了出来:“这、这是,离海剑尊……谢酩!”“还有扶月宗的叛徒,逍遥剑顾君衣!”“他们身边那是谁……”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再进一步,犹豫了片刻,一对中年夫妇站了出来,态度还算敬畏地朝着三人抱了抱拳:“谢宗主,顾道友,久闻两位大名。看两位的样子,是已在神宫里搜寻过了?斗胆问一句,可有什么收获?”谢酩容色疏淡,语气平静:“没有。”却没有人相信。“谢宗主修为高深,年纪也尚轻,即使没有秘法也前途无量,有望飞升,何必跟我们这些小修士争夺呢,岂不有失颜面。”“上古秘法乃是先辈流传下来的,合该给天下修士传阅,谢宗主贵为一宗之主,我相信不会藏着掖着的。”“谢酩,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怕你,我们可不怕。”虚伪奉承的话说尽了,一个魔修上前一步,神色不屑:“你不过是雀心罗的手下败将,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罢了。本座是魔门三十三煞首座,识相点就把秘法交出来!否则一会儿我们可不会对你身边那个美人儿客气。”谢酩的眼皮掀起,只望了他一眼。那目光薄而冷,似锋锐的冰刀般,叫嚣着的魔修乍一接触,心口突地一窒,噗地喷出口血,连退数步,瘫软着倒进身后人的怀中。原本嘈杂的场面一下静了下来。这一刻,借由人多膨胀的勇气才浇灭了点,他们后知后觉地想起,谢酩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他是在人妖战场上无论敌我、杀人不眨眼、血屠三千里的煞神。谢酩嗓音微微低下来,显得沉而冷:“我只再说一遍,没有。”这时,却有人认出了楚照流,声音压得极小:“那不是楚家那个废物天才吗……”“他竟和谢酩顾君衣待在一起,难不成他们进秘境,是为了寻秘法给楚照流修补灵脉的?”几声窃窃私语扫过耳畔,楚照流一合扇子,顿悟了一个大问题。就如顾君衣说的那样,他们虽然什么都没找到,但晚来的人,必然会觉得是他们私藏了。放他们进去,什么都没找到的话,更会怀疑是他们已经把东西藏起来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敢顶着雀心罗这么个压力进来,想必就算谢酩和顾君衣在这儿镇着,他们一颗火热的求宝之心也能抵消恐惧。就算实话实说,告知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法,这一切只是场骗局,这群人八成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他们是为了独吞秘法撒的谎。难解。正头疼着,周遭忽然响起声冷笑。“全是杂鱼,好生热闹,本尊莫不是来晚了。”顾君衣握着倚霞剑的手指发紧,目光骤然一厉,一瞬不瞬地望向神宫墙头,在其他人还在茫然无措之际,森冷地吐出来人的名字:“雀、心、罗。”立在墙头的男人相貌年轻,眉心盛放着朵紫色妖花,看上去冷傲妖异,在场诸人只见过看起来垂垂老矣的雀心罗,听到顾君衣叫出名字,登时齐齐嘶了口凉气。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闭嘴。谢酩虽然是个煞神,但人家好歹也是正道魁首,不至于突然暴起杀人,雀心罗这个阴晴不定的老怪物就不一定了。楚照流扫了眼神宫外,才发现不知何时,带他们过来的那个远古巨人居然不知去向了,也难怪这群人能顺利进来。在场诸人半喜半忧。喜的是刚刚退到后面的魔修,忧的是前来凑热闹的正道修士们。西洲到底是魔修的地盘。更何况这可是雀心罗。在场除了谢酩恐怕难有敌手,更何况谢酩还输给他过,如今雀心罗突破出关……谢酩打得过他吗?这回轮到正道修士不吱声了,魔修又大摇大摆走上前排,底气足了几分:“见过尊主,恭喜尊主神功大成、顺利出关!”凑上来的是方才自称魔门三十三煞首座的男人,这个名号楚照流倒也听过,的确是颇负盛名、恶名昭著的魔修团伙,之前在楚家听闻的三个小门派被灭门,就是他们做的。雀心罗背负着手,看也没看这位首座一眼:“滚开。”三十三煞首座顿时一噎,忍气吞声地赔笑:“尊主,这几人方才甚为嚣张,还请尊主再展我魔门雄风,取他们几人首级丢进泠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