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时轲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卫衣随意套上,“是有点。”睡了一觉醒来,鼻子就堵了,头也隐隐作痛。周时旬嫌弃地往后退,“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了。”他话音一落,周时轲视线就落在了他脸上,在周时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时轲扑过去抱住他,使劲在他身上蹭了几下。“艹!”周时旬反手将周时轲按在了楼梯的栏杆上。周时萱下来正好看见,她看着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蹙眉教训道:“周时旬你就是这么起带头作用的?”被教训的只有周时旬罢了。两个人暂时一起放手,周时轲理了理卫衣帽子,跑下楼,“我要去酒吧。”周时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注意影响。”周时轲从茶几上选了一个长得比较漂亮的橙子,边找水果刀切,慢吞吞说道:“我只负责唱歌,我可没说我要当三好学生。”“再说了,我也没立什么爱学习的人设,我就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周时轲想了想,说道,“普通人。”“辛苦宋老师了。”周时萱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咖啡,神情淡淡的。她说完,忽然顿住,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小时和颗颗趴在地上睡觉,“阿周呢?”周时旬看了看,“我下午回来就没看见它,还以为它在老三房间里睡觉呢。”周时轲叫了一声,没动静。平时阿周是对周时轲的声音最敏感的,每次叫它,它都是跑过来跑得最快的那一个。想到前几天周时萱说阿周这几天总是往外跑,周时轲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随便抓了一件外套就往院子里跑,“我去找,你们就别跟来了。”周时旬,“我没说要跟着啊。”“……”周时轲从绕着院子转了两圈,搜索范围从院子里逐渐扩展到外面草坪,连路灯都照不亮的漆黑的林道里,阿周的一根毛都没找到。周时拉上了外套的拉链,现在应该是最后一波冷空气了,他鼻子堵得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骂骂咧咧地又找了一圈,他站在路边陷入茫然。这时候正好遇到开着巡逻车巡逻的保安,他们看见周三,停下来贴心地关怀,“咋了这是,喘成这样?”周时轲呼出一口气,“阿周不见了。”这里住户不多,保安可能比住户都还要多,谁家里有狗叫什么名儿有猫叫什么名儿他们都知道,听见阿周不见了,其中一个人举着手电筒跳下来,“咋不见了呢?我来帮忙找。”还在车上的另外一个保安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他缓缓说:“我下午好像看见一只狗从大门跑出去了,跑太快了,没拦住。”周时轲问:“往哪边跑的?”保安想了几秒钟,抬起手臂指了一个方向。周时轲抬眼朝隔壁小区看去。几乎已经住满的楼栋,灯光璀璨华丽,将几栋楼装饰得十分通透,在黑夜里,像发着光的宝石一样。想到前段时间,阿周朝傅斯冕跑去的时候的场景,周时轲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他通过唐冬冬要到了傅斯冕的电话,唐冬冬被周时轲联系已经觉得惊喜,听见他要傅斯冕的电话他更是喜出望外。周时轲之前也接到过傅斯冕的电话,但接一次拉黑一次,他早就不知道哪个是那个了。唐冬冬惊喜十分的语气有些炸耳膜,“阿轲你要和傅哥复合了吗?”周时轲听见复合这两个字,头更痛了。他不耐烦道:“扯淡,傅斯冕偷我的狗,缺德玩意儿。”唐冬冬:“?”得到门牌号和电话之后,周时轲拨了个电话给傅斯冕,坐上保安的巡逻车指挥着往外开,电话响了很多声,在周时轲以为傅斯冕不会接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喂。”对方的声音堪称淡定。周时轲握着手机,磨了磨后槽牙,恨得牙痒痒,“我的狗,是不是在你那儿。”傅斯冕回头看了一眼阳台上啃着磨牙棒的杜宾,淡淡道:“没有。”巡逻车开进了隔壁小区,都是熟人,周时轲跳下车,直奔傅斯冕家里,他产生了一种送上门的错觉,可他不能扔着阿周不管,他觉得傅斯冕能干出来扒皮抽筋这种事儿。周时轲心脏砰砰直跳,他眼前出现阿周被倒吊在阳台上,喉咙被割开,哗啦啦流着鲜血,四只蹄子无力地垂下来,眼睛充血的残忍画面。电梯门朝两边滑开,周时轲看了一眼楼层,冲出去,对着一扇门就是两脚。“开门。”傅斯冕估计就是在门后等着的,在周时轲准备再喘几脚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傅斯冕神情温和,“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