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在屋内听见了是大婶婶来逼母亲借祖父祖母过府伺候,她知道自己是出嫁泼出去的水,和周芸贤和离后在娘家居住,大婶婶早就多嫌,如今生了孩子,大婶婶更是看不惯。
刘氏怒道:“你是没有吃我米面。但轮到你家伺候老人,你为什么不接走!我多伺候了八日。你这不是在给我制造麻烦吗!你家姑娘生女儿了不起?”
说着,刘氏来到沈江姩的卧房外,言道:“姩姩,你闭口不提孩子的爹是谁?我们不知道孩子爹是谁,你自己也不知道吗?你应该去找那个男人的娘去伺候你。你该找你婆婆伺候你,你死赖在娘家干什么。再有,你生个闺女,需要做一个月那么久的月子吗?你坐月子坐七八天,还不够?”
沈江姩想宋煜应该已经离去,她把小满抱在怀里,又该喂小满,她便将衣衫掀起,喂小满吃奶,没有说什么。
宋煜从隔壁客房掀开棉帘,谢锦刚要说要不要把夫人的大婶子打一顿啊,宋煜却扬手将谢锦的话头止住,他静声步至刘氏身后不远。
他往半开的窗子内看去,便见沈江姩边给小满喂奶,边抬手擦了下眼泪,然后将耳边一缕发丝塞在耳后,背脊直直的立在那里,温柔中满是坚强,令人心疼而怜惜。
沈江姩静了片刻,对刘氏道:“大婶婶,生了女儿,坐月子坐七八天是不够的,我要坐一个月的月子,也可以是两个月,看我身体恢复情况吧。”
刘氏气急,“你还想一个月两个月的坐月子!你一个人在娘家蹭吃蹭喝就够没脸色的了,现在又生一个没爹的孩子来蹭吃蹭喝。你倒是把自己看的挺主贵,关键啊,没男人要你啊。芸贤休了你,这出去跑几个月,怀了孕回来,男人还是不要你!你倒有脸了。大张旗鼓的坐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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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姩月子里不能生气,但是大婶婶话太难听,不免生气,也确实,她在娘家有些待不住了,可惜月子里天冷,小满受不了奔波,不然她可以出去买宅子住也不是不可以,怎么也得在娘家坚持到出了月子。
沈江姩颤声道:“娘,我自己照顾小满可以的,你把祖父祖母接来伺候吧,让大婶回去吧,我不想听难听话了。”
苏清言说,“女儿,你生了孩子也得休息啊,这月子里的娃儿难伺候,一夜不知起几次,你休息不好,手指,手腕,腰都容易落下月子病。娘得伺候你。”
刘氏阴阳怪气道:“要么说,这女人得有个家,有个正经去处,得有男人,有婆婆给你张罗。不然在哪你都觉得是受气。我要是你,我带孩子就走了,你倒是坐得住呢,四平八稳的!”
沈江姩委屈的想哭。
小满似乎感受到母亲情绪不好,瘪着小嘴哭了起来。
沈江姩听见女儿哭,瞬时心碎了,她说:“小满不哭哦,爹爹有事,爹爹没有不要小满哦。”
刘氏还想说什么。
宋煜将靴筒中匕首连着鞘子抽出,用鞘子在刘氏肩头轻轻一点,他不好直接碰女性长辈,借匕首鞘子点一下,“身为长辈,差不多可以了啊。再说下去,亲戚就没法处了。”
轻飘飘的一句,倒是把刘氏吓的身体一个激灵,倒感觉到冬日更加严寒了去,回头竟见到是昔日姩姩的未婚夫,那位高权重的太子殿下。
刘氏倏地行宫礼,“民妇参见殿下。”
沈江姩闻声心底猛地一跳,宋煜还没有离开吗,她回头,眼睛里两颗泪珠滚落,正见他从窗外看进来,她原以为下次见面不知几月后,哪知一盏茶功夫就又在她家看见他了。
那种单身母亲的决心有些动摇,但她仍不打算向宋煜低头,沦为他的外室或者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