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大胆——”
谢星阑置若罔闻,刚跨入院门,便见停云阁楼门上着锁,他眼瞳狠缩,利落拔剑,待至门前,一道寒光闪过,铜锁应声而断!
“——秦缨!!”
踢门而入的瞬间,谢星阑心腔有一瞬停滞,他甚至想好了如何手刃欺辱秦缨之人,可就在他看清门内情形的刹那,他陡然愣了住。
汗牛充栋的书架间,秦缨正一脸恼怒地站着,而在她脚边地上,正趴着个鬓发散乱,满脸青紫之人,此人着湖蓝锦袍,一只手臂反折在背,露出的半边脸颊青紫一片,而在他眼前的地砖上血迹点点,尽是他被打出的口鼻血。
门扉骤开,秦缨被光亮刺眼,眯了迷眸子才看到来者何人,她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地上之人昏沉地痛哼着,秦缨又狠狠踢了其人一脚,这才跨过他的脑袋走出来,而谢星阑上下打量她,见她除了一丝乱发散在脸颊旁外,再无多余异样。
窒闷的胸膛起伏一瞬,谢星阑这才觉心腔里注入了一□□气,眼看着秦缨越走越近,他竟没由来生出一股子失而复得之感。
他解释道:“有人去前朝找我报信,说你为人所害。”
秦缨心底闪过一丝疑问,也打量他,见他一副心有余悸之态,再瞥见地上断裂的铜锁,便明白他是救人心切。
四目相对,秦缨心底那丝恼意自是烟消云散。
虽未受伤,可如此被人设局,到底令她愤然,她恨恨看向身后,“说是来替太后娘娘寻话本,可一入屋子,门便从外锁上,这屋内,竟早藏着个登徒子——”
秦缨咬了咬牙,“他胆大包天,却是个酒囊饭袋,我并未吃亏。”
只看那人模样,便知未讨着好,但即便如此,也证明那小太监并未说谎,这青天白日的,竟真有人要谋害秦缨,若秦缨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岂非早已受辱?
谢星阑眼底闪过一丝狠色,谢坚已快一步跨入门槛,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抓住其头发,将其脑袋揪了起来,这一下,谢星阑认出了此人。
谢坚惊道:“公子,是郑家——”
话音刚落,院门外响起大串的脚步声——
“奴婢该死,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带着皇后一行刚走到院门口,玉福便拜倒请罪,太后尚未弄清缘故,一抬眼,见谢星阑与秦缨站在一处,她眉头高高挑起,顾不上玉福,自己进了门。
太后不解道:“谢卿怎在此?”
谢星阑想答话,秦缨却径直跨出了门,她直直看向太后,“敢问太后娘娘,这可是您的意思?”
太后走到台阶前站定,身后是皇后和两位郑氏夫人,她们似乎也未明白眼下是何情形,只有郑氏二夫人李氏,伸长了脖子往门内看。
太后一脸莫名,“你这是何意?”
秦缨语声沉痛起来,“那太后娘娘便是不知了,既是如此,还请您为云阳主持公道——”
她面色一冷,看向院外,“适才云阳与玉嬷嬷来此取用话本,刚进屋子,玉嬷嬷便在外将门锁了上,云阳不知缘故,惊慌失措,而这时,屋子里却扑出一个陌生男子,欲对云阳行不轨之举——”
说至此,秦缨不忿道:“朗朗乾坤,这宫闱之内,竟有如此狂悖妄为之人,此人目无王法,视宫廷规矩如无物,请太后严惩此人!他今日敢对我如此,来日谁知不会对宫内其他主子公主如此,实在是罪不可赦!”
太后惊震不已,郑氏二夫人忍不住道:“县主说的人在何处?眼下,倒是只看见谢大人与县主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