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萧有些自责,正待接话,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他转过身去,秦缨几人也朝门内看去,下一刻,一个着湖蓝箭袖武袍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
冯萧扬眉,“小段将军?您这是——”
出来的人正是段柘,他呼吸急促,眉头紧拧,一眼看去便是副身体不适之状,得冯萧探问,段柘却一脸不耐,又目光四扫,急切地等着什么。
秦缨见他满头大汗,也问:“段公子这是怎么了?”
段柘对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话间,两个侍从从内快步跟出,其中一人跑进不远处的衙门侧门,很快牵出了两匹马儿,段柘紧盯着他动作,又喝道:“快点!”
不过这片刻功夫,段柘颜面微红,焦躁难安,落在身侧的指节不住地紧握松开、松开再紧握,好似身上有何苦痛难忍。
秦缨盯着段柘,一股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牵马的侍从走近,段柘大步迎上,他一脚踏上马镫,可上马至一半时,忽然脱力地滚倒下来,幸被两个侍从抱住,才堪堪将他托了上去。
他面上怒意微盛,因秦缨几人看着才不好发作,在马背上坐稳后,双腿一夹马腹,扬鞭重落,疾驰而去。
秦缨秀眉紧皱,冯萧在旁道:“也不知怎么了,小段将军这几日总是怪怪的,体虚不说,性子也急躁了许多……”
秦缨问:“他总是如此?可知是为何?”
冯萧闻言轻咳一声,敛眸道:“有人说他、说他常流连风月之地。”
冯萧之意,乃是段柘纵欲过度,秦缨愣了愣,又惊疑不定地看向段柘离开的方向,冯萧抓了抓脑袋道:“大人不在,等大人回来,小人会告诉大人您来过。”
秦缨点头,“好,你去忙吧,不耽误你。”
冯萧道:“小人要去大理寺一趟,先告辞了。”
待冯萧离开,秦缨仍站在原地,白鸳不明所以,“县主怎么了?咱们可要回府去?”
秦缨回过神来,“冯萧刚说要去大理寺?”
白鸳点头,“不错。”
秦缨心念微动,想起了李芳蕤来,李芳蕤婉拒指婚,却暴露了对方君然有意,已过了数日,她还未得机会与李芳蕤碰面,不妨今日去郡王府探望探望。
她吩咐道:“去找芳蕤——”
归国
到宣平郡王府时,日头已升至中空,李芳蕤听闻秦缨来访,立刻亲迎了出来,还未近前便道:“昨夜我听我哥哥夸了你好半晌!你又立功了!”
秦缨失笑,“你都知道了?”
李芳蕤拉着秦缨往自己院中去,边走边感叹,“哥哥都说了,我真没想到阿月会出事,且还是自杀,她那样的性子,竟会舍弃自己性命。”
秦缨也有些唏嘘,又忽然想起,“那夜你也在?”
李芳蕤点头,“自然呀,我与父亲、母亲入宫赴宴,夜宴之后,我们便离宫了,后来的事都不知道,还是等到半夜,才收到消息,当下吓了一大跳,又听说陛下接了你入宫。”
二人入了院子,李芳蕤与秦缨去暖阁说话,待落座,秦缨道:“那天夜宴上,你距离阿月多远?”
李芳蕤道:“她的坐席靠前,我与她隔了两张桌案。”
她知道秦缨要问什么,便沉声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她第一眼便觉古怪。”